从小到大,从来都没有向别人炫耀过,她的爸爸是D省之长。
所以,苏梓恬也就养成了这种从小到大都不说的习惯。
这也就是为什么,她跟张子默在一起那么久,她从来都没有跟他说过一次,是一样的想法。
不是不信任,而是觉得,爸爸虽然是D省省长,但是对于她来说,只是一个和别人家的爸爸一样,普普通通的爸爸而已。
就是这样的一个爸爸,都不会为了她去麻烦别人的爸爸,又怎么可能拿自己的身份去拿钱呢?
贪污……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对,他们所有人都知道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为什么非得要把这脏水,往爸爸的身上泼呢?
为什么呢?
苏梓恬想不通这里面的原因。
曲景黎从复健室下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么一副场面,他的小女人站在病房的门口不远处,耷拉着小脑袋,肩膀在微微的耸动着。
她在哭?
她为什么在哭?
曲景黎坐在轮椅快速的走过去,“梓梓,怎么了?”
“景黎。”刚说出两个字,苏梓恬就泣不成声,趴在他的怀里,强忍着,呜咽出声,“怎么办?为什么现在的结果会是这样?”
为什么所有的人都在往苏政清的身上泼脏水?
到底,这些都是所谓何意?
“怎么了?”曲景黎的眉头蹙起来。
“刚刚纪检、委的人来过了。”苏梓恬简言意赅的说道,“直接把最后的结果给公布了,我爸……我爸他因为贪污,被判有期徒刑七年,只不过因为现在他身体的情况,缓期两年执行。”
“直接来说的最后审判?”曲景黎一脸严肃的问道。
苏梓恬点头,“是啊。”
“不对,这中间有猫腻。”曲景黎一下子就想到了这个问题中的关键,“如果说真的会判刑的话,应该去法院的,为什么这一次直接连法院都没有去,反而是直接来跟我们说最后的结果?而且从成立专案组调查开始,到现在这才几天,就算是有证据,未免也太过迅速了,像这么迅速的到最后直接定案,这中间要是没有猫腻估计都够呛。”
“你说,现在我们怎么办?”苏梓恬哭的梨花带雨的模样,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曲景黎伸出手,修长的手指轻到她脸上晶莹剔透的泪水,“没事的,这件事情我们进去一起问问咱爸,看看中间有没有什么事情是咱们不知道的。”
“好。”苏梓恬这个时候完全把曲景黎当成了自己的主心骨,“景黎,你听我跟你说,刚刚我就已经想过了,关于我爸的这件事情,我不会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放弃的,真的,我会上访的,我一定会还我爸一个清白的。”
她想过了,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她到最后决定,或许苏政清能活着的时间不长,但是,她不能让他含着冤屈离开,无论多久,她都会上诉,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反正,她总是要把清白还给苏政清。
“好。”曲景黎点头,拉着她的手,“我陪着你。”
无论她做什么样的决定,他都会选择与她并肩站在一起,无条件的支持她。
苏梓恬深呼吸,把脸上的泪水擦干净之后,她才与曲景黎一起走进病房。
安然的眼眶红红的,明显一副哭过的模样。
苏政清的脸色也不好,但是,在看到他们两个的时候,他还是朝着他们一笑,“你们两个来了。”
“爸,刚刚的事情,梓梓都跟我说过了。”曲景黎是一个男人,也没有那么多的弯弯肠子,直接开口说道,“这件事情我有什么可以帮上忙的吗?”
“景黎,这个……”安然看着放在柜子上面放着的那个文档袋。
但是,苏政清确在这个时候摇头,“别说了,这件事情反正都已经这样了,没有什么再帮忙不帮忙的一说了,我能坐到如今的这个位置十多年,而且,临了到了这个时候,他们才拿我下手,我早就就已经猜到了,就这样吧。”
“爸,什么叫就这样,你是什么人,别人不了解,我做女儿的还不了解吗?”苏梓恬气呼呼的说道,“我以前想要去的那所高中,你都不愿意借着你的身份帮我走个后门,你会是一个拿别人钱的人吗?我不管你怎么想,反正这件事情,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我告诉你,我会上诉的,我相信,真正总有大白的一天,我也坚信,这个世界还是有公道这一说的,你放心好了,我会让他们还你清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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