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才不来长沙吧。”
庞统说完,几人点头称是,庞山民却不予置评。
从这几人的言语中,庞山民能清楚的意识到,这些同窗好友们对于山越还是保持着一种轻视的态度,受大汉四百余年的影响,少数民族在汉民的眼中,只是未开化的野人,未曾教化,不通礼仪,而这些好友们又岂会知道,三国之后,五胡乱华,汉家百姓受人屠戮,民族融合的大势,完全是靠鲜血染成……
“民族融合也是大势所趋,若是手段能够平和一些的话……”庞山民喃喃自语,身边的几人还没回过神儿来,庞山民猛的拍了一下手掌,对几人道:“我们就四下打听一番,如今长沙到底是怎样的形势,晌午的时候,去客栈汇合,商议之后,再去拜年那位太守大人便是。”
“也好,正好看看长沙的繁华。”崔均显然对于长沙城印象不错,点头笑道。
“管中窥天,未睹全貌,繁华可不是只嘴上说说,就能够作数的。”庞统摇了摇头,自顾自的向东市走去,崔均瞅着庞统离去的身影,对身边的几人道:“这家伙肯定是看出什么来了,不然嘴巴不会这么不饶人,难道此长沙一城,真的不像是我想象的那般?”
庞山民对于庞统的暴戾脾气也无可奈何,好在这些好友们都早已习惯了,看着崔均有些讪讪的样子,庞山民苦笑道:“别搭理他,若我所料不错,士元定是看出了一些异常,不知几位是否发现,咱们入城之后,连个流民的影子都没看到,想必就连襄阳治下,也无法使得流民禁绝吧。”
“那不正是说明,韩玄治理有方?”崔均愣了一下,脱口而出,继而恍然大悟道:“兄长是指,韩太守藏匿或者驱赶了流民?”
“只是其一。”
庞山民叹了口气,道:“一座城市,是否繁华,不是看城门口的这些亭台楼阁就能作数的,城中的物价,老百姓对生活满不满意,以及鳏寡孤独是否得到了应有的照顾,都是为兄衡量城市繁华程度的标准……”
见几人若有所思,庞山民又道:“往来百姓,多面有菜色,生活显然并不安逸,适才我听那酒肆小厮叫嚷,斗酒要八十大钱,寻常人家,又岂能买得起这样的水酒?”
“原来如此……”崔均一脸愧色道,“原来那韩玄,还真不是个东西。”
“所以古人常言,‘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们初来荆南,只有设身处地的了解当地百姓的生活,才有资格去发表言论,否则便是人云亦云……”
庞山民说完,笑着拍了拍崔均的肩膀,对崔均道:“这也不能完全怪元平草率,只能说,韩太守的面子工程,做的实在是太好了些。”
“果真是面子工程!”听庞山民说的有趣,崔均苦笑道:“弟已知错,兄长也无需安慰,我也去东市!刚才错怪了士元,定要找他道歉才是。”
“士元就那个臭脾气,你也别往心里去……”庞山民却摇了摇头道:“若是元平愿意的话,此番还是与为兄同行吧,不知元平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