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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时先生冷笑一声:“鬼王,你新收的那位义子话里大不可靠。常陆也是一个精细的人,哪有如此偷袭便能成功?我以为其中必有古怪。”
“先生的意思是......”
东时先生上前一步:“澎湖从来与海盗无犯,这次为何突起发难。鬼王还是弄清楚得好。我们再经不起一次失败了。”
鬼王丸对这位东时先生非常信服,此时听了他的话,仔细思索好久,然后点头道:“先生说的是,我先派人去澎湖查探......”
“一个澎湖不够。”东时先生急忙说道:“明朝官兵新破红夷、刘香联军,士气大盛。我以为这事和福建巡抚邹维琏有关,若无邹维琏的支持,我料澎湖也不敢如此大胆。鬼王再想,官兵既然把常陆等人全部解决,李子湖一个小小孩子,如何能够逃脱?什么绳索断裂,海上得生,我是不太相信的。所以在弄清澎湖军力之前,还要看福建有何动静。”
鬼王丸听一句点一下头:“如此说来此事宜缓不宜急。一切都依了先生的,先调查清楚再说,我分别派出探子,去澎湖、泉州二地查探!”
东时先生微微一笑:“鬼王英明,如此我就先去休息了。”
鬼王丸知道他有午睡习惯,居然站起身来把东时先生送了出去。
进到自己船舱,里面有个弟子模样的人早在等着了,东时先生使个眼色,弟子把舱门关上。东时先生面色急变:
“北漂,事急矣,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个李子湖,竭力鼓动鬼王丸血洗澎湖,我已暂时将鬼王丸稳住。我明日找个借口让你去采购笔墨,你想办法立刻去澎湖,找到把总洪调元,旁的不要多说,只告诉洪调元,劫杀常陆事败,鬼王丸不日就到,速做准备,不然全岛休矣!”
“先生,谢天知道了!”谢天赶紧应了下来:“但是我去了时间长了,恐怕引起鬼王丸的怀疑,先生这里......”
“不要管我,不要管我。”东时先生连连跺足:“我身为大明官员,不幸身陷贼窝,名节丧尽,还有何面目再苟活于世?我忍辱负重,就是寻找机会以报朝廷,现在机会到了。拼却一死,也要保住澎湖全岛!”
“先生!”谢天“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泪流满面:“谢天跟随先生至今已六年,每日受先生教诲,生是大明之人,死是大明之魂,一刻不敢忘记。先生若头三长两短,谢天绝不敢独活于世,待澎湖之事一了,谢天必然追随先生而来!”
“北漂!”谢天把他扶了起来:“不要轻易言死!你的字是我帮你取的,要让你记得我们这些人四处漂泊,有家难回,有国难投,时时刻刻不要忘记自己身份。好容易有机会脱离贼窝,千万不要做傻事。我老了,又愧对君恩,不得不一死以明心志。你不一样,还年轻,好好活着,为我大明报效犬马之劳!这也是为师最后的一点要求!”
“是!”谢天眼眶通红:“谢天听老师的话,好好活着,为老师报仇!老师请放心,若老师遭到不测,谢天必把鬼王丸碎尸万段!”
东时先生叹息一声,自己这个弟子什么都好,可就一点,杀气实在是太重了,这一点,可就不太像读书人了。
可是,这些不是自己要考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