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是洛冰失忆了,她是因为失忆了所以才忘记这一切的啊,要是有一天她全都想起来了该多痛苦?”
颜莫莫不敢想象,就算现在洛冰跟季风一起生活了,结婚生子了,要是有一天她真的想起来以前的种种,对她而言会是毁灭性的打击啊。
“你怎么知道洛洛以前不喜欢小风?或许她跟她的丈夫感情也没有那么和睦。”
季雅竹抱着这样的期望,毕竟自己当年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才敢那么冠冕堂皇地插足了魏长空的婚姻,要不是他跟自己老婆根本就是表面恩爱,她怎么插的进去?
“如果你知道他们之间的故事你肯定不会这么说,我敢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他们俩更加爱对方,季风能做到的,沈时谦都可以做到,季风做不到的,只要洛冰需要,沈时谦也可以做到。”
季雅竹沉默下来。
如果说插足别人的婚姻,是因为爱情,或许就算是背着没有道德的标签,也能过得幸福,可是如果真的像颜莫莫说的这样呢,其实一切到头来只是小风自己一个人的一厢情愿,那么有一天真相来了,小风自己该怎么承受梦境破碎的难受。
“他带洛洛去祁城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是在我以前住过的地方。”
祁城,是季雅竹的故乡,她带着一双儿女在那儿居住过很多年。
颜莫莫微微一愣,低声道,“谢谢您。”
“不用,我也希望小风自己能早点看清,”
季雅竹的声音里面带着一丝哽咽,眼神十分的疲惫,像是累极了一样,靠在轮椅椅背上一直看着颜莫莫走出去。
要是这十年没有沉睡的话,或许两个孩子能有段缘分也说不定。
人一旦选择了一条道路,只能走下去,另一条路上的风景以后都跟自己无关。
另一边,祁城山底下的一座小院子里面,开满了山茶花,屋里有暖气,跟窗外的温度隔断,窗户上面一层氤氲的水汽。
窗户里面,一张有些老旧的暗黄色雕花梨木大床上,厚厚的毛毯里面,露出一张精致的小脸,睫毛卷翘,皮肤白皙有光泽,看着很有气色的样子。
她忽然皱了皱眉,迷迷糊糊地睁开了双眼,眼前的景象似乎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她猛地眨了眨眼睛,坐了起来。
屋里面是同一个色调的老旧家具,身上的毯子是红色的牡丹花羊毛毯,窗户上面还贴着金童玉女的红色窗花剪纸。
这是哪儿?
巨大的恐惧席卷了洛冰的脑袋。
“季风,季风……”
完全陌生的环境,她只能叫喊着自己最熟悉的人。
刚喊出口没有几秒钟,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穿着一身白色毛衣的季风匆匆走了进来。
“我在这儿,我在。”季风走到床边,握住她的手把她搂进怀里。
“这是哪儿?”洛冰怯生生地问道。
季风笑了笑,“是我的故乡,你不是一直觉得家里面很闷么?所以我带你出来走走,这里风景很好,你可以多待几天。”
洛冰讷讷地点了点头,朝着窗外看去。
透过窗户,可以看到远处绵延的青山,冬天里面有些萧瑟的感觉但是院子里面开满了山茶花,倒是不觉得多么凄凉冷清。
“好漂亮的山茶花啊。”
“喜欢的话,剪一些放到屋里,”
“不用。”洛冰摇了摇头,“好不容易活下来的,剪下来的话,可能都活不过两天,对他们来说不公平。”
季风微微一愣,点了点头,“好。”
洛冰在季风的怀里镇定了慌张的心神之后,忽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季风,我怎么会在这里?我们不是说好了要去参加闻墨的婚礼的么?”
“婚礼取消了。”季风淡淡道。
洛冰微微一愣,抬头看向季风,“怎么会?”
“真的。”
“为什么啊?”
“洛洛,这两天就在这儿好好陪着我,好么?”
“你怎么了?”
洛冰忽然觉得,季风这一刻离她很远,他的神情中带着莫名的悲伤,仿佛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一样,十分决绝。
“最近心情不太好,可以陪我在这里待几天么?”
洛冰迟疑了一会儿,隐隐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好。”
她答应了,对她来说,季风才是最重要的人,别人,也只是从颜莫莫嘴里听说的,其实自己根本没有多少的记忆。
“谢谢。”
“跟我不用说谢谢的,季风。”洛冰笑了笑。
季风在洛冰的笑容中愣神,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洛冰的笑容对他来说就像是毒品一样,上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