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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受逼不过,他干脆装病躲开了,说是因病重,故而闭门谢客,更有甚者,他还把向东山征地的告示给撤了,明明白白的摆出了一副置身事外的架势。
“……不过,小仙师,柴家不会就这么算了的,您须得加意提防才好,他们也许……会铤而走险!”
“哦?”刘同寿眉毛一挑。
“您可能还不知道,事情已经闹得相当大了,余姚……”董员外将刘同寿离开后的一系列变故,以及带来影响述说了一遍,然后解释道:“被王家攻讦,柴家不脱一层皮是不可能了,谢家的颜面受损,对他们来说,也是件难以容忍之事,何况还有东山……”
“要来,便让他们来。”刘同寿傲然一笑。
“小仙师,还是谨慎些好。”尽管知道观中没有外人,董员外还是四下都看了看,“柴家起家是靠在海上亡命而来,据说现在还有做那方面的生意,所以,逼得急了,难保他们不派亡命徒过来……”
“你是说,柴家私下里做海贸?”刘同寿吃了一惊。
“从前是,现在应该不出远海了,不过里面还有些其他门道,董家没做这方面的生意,在下也不是很了解……但有一点肯定不会差,很多想下海的亡命徒,都是通过柴家才得以成行……”
顿了顿,董员外的语气愈发的凝重了,“所以,须得防他们派出那些人,随我同来的几个刀客,是从外乡来的,跟柴家肯定没有瓜葛,性子虽桀骜了些,武艺却很好。小仙师回头出入之际,最好将他们带在身边,以防万一。”
“好吧,我知道了。”刘同寿缓缓点头。
“还有……”董员外向外间招招手,叫过一个少年来,吩咐道:“兴儿,还不见过小仙师?”
待少年依言见礼,董员外这才介绍道:“董某膝下无子,一向视这个不成器的侄子为子,兴儿不是读书的料子,所以,在下想拜托小仙师收留,让他在观里挂个名,以后往来倒也方便,未知小仙师意下如何?”
这算是结盟的质子?这董员外做事还当真上道,刘同寿摸了摸下巴,点点头:“也好。”
董员外大喜:“兴儿,还不拜见师尊?”
“徒儿董兴,拜见师尊。”
……
“娘子,你找我?”另一边,梁萧忐忑不安的进了家门。他一路上想了很多,自觉最近应该没做什么出格,会招致家庭风暴的错事。如果一定要说有的话,恐怕就是他私下里匿下的银子了。
不过,同寿明明答应过,不把这事儿说出来啊?作为互换的代价,自己也会将余姚的事对娘子保密,省得提前走漏了风声,现在这又是怎么个情况?
“嗯……”冯大婶头也不抬的应了一声,她坐在纺机前面,将纺轮转得飞快,飞梭在纱锭间穿梭往来,看得梁萧头皮直发麻,这架势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眼看就是乡试了,左右你也要去府城走一趟,正好帮姜婶带封信过去……”想了想,冯大婶又补充道:“既然是要找人,你便早点启程吧,也省得时间仓促误了事,倒让姜婶空欢喜一场。”
“……娘子,你找我就是为了这事儿?”仿佛心头的一块大石被搬开,梁萧只觉一颗心变成了羽毛,忽悠悠飞起老高,然后徜徉在温暖的阳光中,心头这份幸福劲儿就别提了。
“不然你还有什么用?或者说,你又有什么亏心事儿瞒着我?”冯大婶的注意力终于从纺机上移开,转到了梁萧身上,冰冷的目光上下审视着,梁萧只觉浑身大汗淋漓,心底那点小秘密全都曝光了。
“没有,当然没有,我怎敢欺瞒娘子你呢?我这就收拾行装,吃过午饭……不,带上干粮就动身,午饭在路上吃,一定完成娘子你交代的任务。”一通诅咒发誓,梁萧总算是挨过了这场难关。
回到书房,一边收拾东西,他也是唉声叹气。能早点出门固然很爽,他在余姚混了五十两私房钱,到了绍兴、杭州那种销金窝,正好享受一番。可是,镇上的热闹也很吸引人,能狐假虎威的在众人面前指挥调度,那滋味同样很爽。
对了,共济社是互相帮忙,自己帮忙找人送信,那姜家却又帮了自家什么事?
他很好奇,却不敢去问媳妇,只能夹着包裹跑去了紫阳观。
不过今天也该着他倒霉,到了地头,寻宝的去寻宝,密谈的在密谈,他愕然发现,紫阳观大门紧闭,上面还贴着张纸,上书八个大字:‘闭关修炼,非请勿扰’。
“闭关修炼,同寿不会又……啧啧,真是艳福无边啊!只可惜,同寿却敝帚自珍,不肯传我无上仙法,杭州虽好,却非吾乡,全无用武之地啊。”
站在门前,忽喜忽忧的感慨了一会儿,梁萧幽幽一叹,转身踏上了府城之路,在全镇的繁忙景象中,他的身影看起来是那样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