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还是坏事,关键,在于皇上怎么想。”
惶惶奔走了一整天,得到宫中的消息后,谢丕的情绪终于平复了下来。他放弃了到处拉同盟的打算,回到了自家的府邸,将党羽亲信召集了起来。
“二弟你糊涂了吗?这怎么可能是好事?夏言、顾鼎臣那些人连最基本的面子功夫都不做了,邵真人也有退缩之意,那小贼的势头之强,实是骇人听闻,皇上的想法,那还用猜么?若不是恩宠极隆,这么荒谬的奏疏怎么可能会通过?”
无论在家族内部还是在衙门里,谢家老大谢正都是个没什么存在感的人,他不擅权谋机变,读书也不见长,唯一值得称道的,也就是他颇为方正的性情了。
若是放在隋唐之前,门阀之风尤胜时,这样的人倒不失为一个守成的家主,可在如今的大明,世家什么的,不过是新贵们往脸上贴金,装门面的说法罢了,顶多冲着百姓耍耍威风。在朝堂上就不怎么灵光了,自己没本事,单纯靠父辈的余萌,那是肯定走不远的。
好在他自己颇有自知之明,知道比不上自家二弟,将家事和外政都委任给了谢丕,算是个无力进取,也不拖后腿的意思。
事情总有例外,江南的变故中,谢家长房损失殆尽,惊闻噩耗后,谢老大当场就惊厥得昏倒,事后更是哭得死去活来,好容易才在谢丕的劝说下,化悲痛为动力。加入了报仇的行列。
开始倒还顺利,他四处找人哭诉,博取了相当多的同情分,刘同寿进京时的冷遇。与其说是谢丕运作得法,还不如说是谢正哭的足够给力。
但好景不长,张孚敬的乱入改变了一切,小道士奉召进宫,做法驱鬼,很快就将局势扭转过来,到了今天,更是给了谢家重重的当头一棒。
夏言等同盟军背弃。邵元节也是莫名其妙的来了个前恭后倨,本来已经接待谢丕入观了,可收到宫中的消息后,却突然改变了主意。只推说身体不适,便跑去闭关了。
如今谢家已是孤掌难鸣,而小道士则是水涨船高,往最坏里打算,说不定哪天小道士来个大变身。登阁拜相也未可知啊!这不是什么天方夜谭,如今可是嘉靖朝,邵元节不就有个礼部尚书的头衔吗?
如果小道士通过了会试和殿试,那谁又能保证。他不会借机一飞冲天?
“大哥言之差矣。”谢丕摇了摇头:“首先,你要知道。邵真人在收到消息后,改变了态度。夏部堂他们也未尝不会后悔。先说邵真人,你想想,伴驾这么多年,说他手上没点后手,可能吗?眼见地位不保,他又岂能坐以待毙?他之所以改变态度,是因为小贼的威胁减弱了,他用不着拼命了。”
“减弱了?你指的是……”
“据我所知,重修交泰殿之前,对后续行动,刘小贼就已经有了全盘打算,他似乎有意炼丹,要全面跟元节争个高下。不过,有了这个插曲就不一样了,至少在接下来这一个月的时间里,他肯定无法两面兼顾,最终要有所取舍才行,如此一来,元节自然要观望。”
谢正点点头,他有点头绪了。
“此议一出,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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