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徒第一狠人,给了赵军三人很深印象,赵军有些猜测,他是不是那个人,要是的话,那就要结交结交了。
最后,众人打过饭,胡召又带着几人,去了刑徒活动之处用饭,这里是一片未开工的空地,有不少挖沟渠而来的土坡,视野比较开阔,又不是帐篷那么闷,所以收工后,许多刑徒都会到这里放松一番,三三两两聚集一起,随意说着话,释放暗无天日的压力。
赵军觉得秦军的饭食还是不错的,最起码能让人吃饱,偶尔也有肉。当然,这也是为了能保证刑徒充沛的体力,才好加紧工期,秦军虽然严苛,但不会吝啬,官吏也较为清明。
第二天,赵军三人和胡召七人,一起被派到了城池西北方向,修建那条貌似沟通江河,注入护城河水的渠道,这一段还有很多刑徒,远远不止他们十人,两边有甲士不停巡逻,防止人偷懒。
赵军一行十人,是在这条幽深的沟渠最远方,也就是最远离地下城的地段。
赵军觉得有些奇怪,城墙周围的挖掘,可以当成护城河,高度模仿真实城池,象征始皇帝死后也是一统天下的格局。
可是,这几条沟渠,延绵向远方伸展,就有点不必要了,难道还真有传说中的神仙之流,能引地下江海,灌入护城河之水?
只是,往西北在走一截后,就不能深入了,有秦军士严密把守,赵军也只能把这个疑点记在心里。
一连大半个月天,每天都是这样,挖掘沟渠、用饭、睡觉,只是秦军给的吃食虽然充足,可是所规定的工程量很大,这几天赵军见到有好几人,当场累死。
而赵灵也因为体质弱,中间几次都差点昏厥过去,就是曹无伤和赵军的体魄,也不禁感到了疲惫。赵军开始慢慢焦急起来,如果在不想办法逃出去,他三人在这里绝对是死路一条。
通过胡召所说,这始皇陵墓,已经修建了二十几年了,很少有能够连续服役超过五年,而不死的,平均每天都有超过几十上百人死亡。
“老大,咱们想法子逃吧,在这样下去,我也得蹬腿了。”
曹无伤一脸苦涩,纵然以他的乐观心态,也几乎难以忍受,这种活死人墓的生活了。赵灵虽然没说话,但是她脸色的苍白和眼中的煎熬,却表面了一切,如果不是每天赵军安慰,讲上辈子的笑话逗她开心,她一个女孩子恐怕早就奔溃了。
其实,就算赵军的坚韧心志,也有些忍受不住了,整天在地下城内劳作,苦累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每天暗不见天日,不知白天和黑夜,加上秦军呵斥监工,完全是生活在一种高压之下,心志在坚韧的人,长远下去也会奔溃。
赵军淡淡道:“逃?怎么逃?在忍耐忍耐。”他其实比曹无伤还急迫,本来他的打算是尽快到边疆建功立业,可没想到,居然撞到了秦始皇陵墓,根本毫无出头之日。不过,他却心里很清楚,茫然出逃,只有被秦军斩杀的结局。
中间胡召看出了三人的心意,苦口婆心的劝道:“小伙子,你们忍忍吧。我们刚来的时候,也是难以忍受,都想逃跑。可是,你看看,每天试图逃亡被抓住的还少吗?好死不如赖活着,好歹也有个念头。”
“胡头说的是。”虽然既不愿意承认,但是他说的却是事实。不得已,赵军三人,只能继续每天去挖沟渠。
中间他们又见到了几次,那个吃饭不排队的狠人,确实很让人敬畏,甚至每次出工,都有人替他干,瞧不见他干过几回活。
这天,赵灵正在沟渠内劳作,却忽然晕倒了,赵军和曹无伤慌忙把她放平躺下,又喝了些水才悠悠醒来。赵军就让她在旁边坐着休息,其实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这里的劳作量确实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胡头,我弟弟累的不行了,他的活,我来帮他干吧。”赵军对胡召道。
曹无伤也开口道:“是啊,他的活,我们两个替他承担了。”
胡召很是厚道,点头答应道:“这没问题,应该的,大家伙一人都分担一点,谁没困难的时候。”十人中的其他人,也都相继点头,这里干活的刑徒为了活得更久,都是很团结的。
然而,正在此时,一个面目可憎的秦军监工,却忽然拿了一个鞭子,走过来后喝道:“快给我起来干活,不要在地上装死。”说完,鞭子还象征性的,在空中打了个脆响。
赵灵见此,挣扎着想起来,可是连续两下,却还是因为头晕的厉害,没站起来。
曹无伤上前抱拳笑道道:“这位大哥,我这小兄弟身体自幼弱小,你体谅一二,他的活,我们会帮他干。”
“是啊,你就大发慈悲,体谅下他吧。”胡召几人,这时,也都相继求情。
那军头却是怒道:“呸,一个贱民也敢跟我称兄道弟,赶紧给我起来,否则别怪我的皮鞭不客气,你们要是能干,有的是活给你们干,少在这跟我求情,没用。”
“我...”曹无伤眼中闪过一丝愠怒目光一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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