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而他们住的地方,也已经换成了别的灾民。可是他们一家人的锅碗瓢盆等所有家当,全部都不见了!
田二贵赶紧把儿子交给媳妇,冲上去,问那几个灾民:“喂!我放在这里的东西呢?”
“谁看见你的东西了?”一个灾民哼声抬头看着他。
“就放在这里的,锅碗瓢盆还有菜刀锄头啥的,好多东西呢!你们谁偷了?赶紧的拿出来!”
“你***说什么?谁偷东西了?”一个壮壮的灾民占了起来,用力地推了田二贵一把,差点把他推倒。田二贵站稳了,见对方来势汹汹也不敢嘴硬了,声音也降了一点:“昨夜我们就睡在这里,东西就放在这里的!”
“老子没看见!更没有偷,你再敢诬陷老子,老子就揍死你丫的!”说罢,挥舞了一下拳头。把田二贵吓得缩了缩脖子,后退两步。
他媳妇赶紧抱着儿子上前,挡在丈夫面前,陪着笑对那几个灾民道:“对不起,我们不是说你们偷了,我们昨天的确就住在这里的,东西就放在这里的。后来我儿子病了,我们抱他去看郎中,东西就没人照顾,回来不见了,想问问你们看见没有?”
那壮汉上下打量了一下尤菜那干瘦而微微有些佝偻的身子,那菜色枯干的脸,啐了一口:“她是你媳妇吧?呸!长得跟啥似的,要是长得好看一点,陪我们几个兄弟乐呵乐呵,我们可能还会想起来,可惜太难看了……”
其他灾民都哈哈大笑。一个个戏弄地看着她。
尤菜却用一只手抱着儿子,一只手掠了一下鬓角的乱发,尽可能地挤出一点笑容:“几个大哥,我们都是逃荒的,又是乡亲,帮个忙说一声,奴家打心地感激……”
“去去!你太丑了,又瘦又丑,我们实在没什么胃口。”
另一个笑嘻嘻道:“不过,最好是脱光了骚一点给我们看看,或许能有点兴趣,嘿嘿嘿。”
尤菜并不觉得脸红,不过却露出了羞涩的神情,飞了一个媚眼过去,声音也越发的糯了:“大哥……!你们就帮帮奴家嘛,不要再打趣奴家了……”
田二贵气得浑身发抖,一把将媳妇扯到一边:“你发什么花痴?!滚开!”
媳妇被扯了一个趔趄,又气又急:“他爹,不说好话,人家怎么肯帮咱们?”
便在这时,那几个灾民中的一个老者说话了:“行了!都是受苦受难的人,不要再玩笑了。——两位,我们也是刚刚才来到这里的,看见这里有一块空地,就留下了,真的没有看见你们什么东西,要是真的是我们偷的,那我们还不赶紧的走开,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田二贵也觉得这老汉说得有理,哭丧着脸道:“那老人家,你知道这之前有谁在这里吗?”
“我们不知道。我们刚刚来,你最好问问你们先前在这里的人是不是看见。”
一句话点醒了田二贵,他一跺脚:“没错!大哥!说不定就是他们拿走了!找大哥他们去!”转身就走。他媳妇在后边抱着儿子跟着。那几个年轻的灾民打了一声呼哨:“小娘子,你男人要是不要你了,就来这里,脱光了兴许能挣到一点吃的!”
尤菜回头,莞尔一笑,转过头,便看见丈夫那阴沉的脸,吓得赶紧把儿子往上提了提,把脸躲在儿子宽大的夹袄后。
田二贵此刻没有心情教训媳妇,他只想着早点找到大哥他们,问问自己行李的下落。
他终于在大殿里一个泥菩萨脚下的人堆里找到了蜷缩着的大哥一家人。他冲上去,推了田大贵肩膀一下:“你把我们的行李藏哪里了?赶紧拿出来!”
田大贵有些莫名其妙,一把推开了他:“你放什么狗屁!谁拿你的行李了?”
“我行李就放在你们身边的,不是你们拿的,是谁拿走了?”
“我怎么知道?我们已经分家了,你是你的,我是我的,我干嘛要跟你看东西?你自己不看,丢了来赖我,是不是觉得我人老实好欺负?”
尤菜陪着笑过来,拉了一把田大贵:“大哥,二贵他着急,没有别得意思,我们就想问问你们,见没见到我们的行李?是不是别人拿走了?”
田大贵一把拍掉了她的手:“别拉拉扯扯的,免得又说我摸你。——别说我没看见,就算看见了,我也不说!你们一家自己找去!”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