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末将晚些再回!”
典韦抓抓头,咧开大嘴笑了几声。
周坚‘嗯’了声,道:“让周焕过来一下,本将军有事找他。”
“遵命。”
典韦应声而去,这恶汉办事最是利落,从来都不问为什么。
不多时,周焕匆匆而来。
“参见主公。”
周焕疾步走入偏厅,向周坚拱手作礼。
“兄长不必多礼。”
周坚上前扶住周焕,微笑道:“无外人在,自家兄弟这些虚礼就免了罢!”
周焕顿觉大有面子,心里藏起来的那一点点小别扭刹时就淡了许多。
周坚拉着周焕在偏厅坐下,喟然道:“这次请兄长前来,实有一事要跟兄长商量。”
周焕讶然道:“不知主公有何事要与愚兄商量?”
周坚道:“月前袁术率领三万大军攻打庐江,想必兄长也知道此事。”
周焕点点头,这个他自然知道,但也没说什么,只是静待下文。
周坚这才道:“眼下荆州大地烽烟四起,庐江也起了兵灾,宗族有旦夕之祸,我打算将族人尽数迁来襄阳,以避灾祸,不知兄长以为如何?”
周焕大为赞同,道:“此乃好事,庐江毕竟不是主公治下,眼下到处兵荒马乱的,再大的宗族也有旦夕祸福,将宗族迁至襄阳,则可避覆亡之危,愚兄十分赞同。”
周坚笑道:“那就好,不过父亲及伯父、诸宗长恋乡情切,怕是不会轻易搬家,还得劳烦兄长亲自走一趟,将这小尽数取来。坚与袁术也有几分交情,自当修书一封,兄长到舒县后与袁公路奉上书信,谅彼不致为难兄长。”
周焕自无不可,欣然应允。
周坚又叫来黄忠,命黄忠率领精兵五百,随周焕前往庐江。
周焕也不耽搁,出了太守官邸,就匆匆收拾了一下,和黄忠率领五千精兵,经随县南下江夏,从西陵港乘船顺江水直下庐江。
舒县郊外,一座庄园。
周良推门走进书房,向周尚道:“老爷,南阳有消息了。”
“唔!”
周尚应了一声,却没说话。
周良察言观色了一下,知道老爷在注意定,就说了下去,“大公子已经攻破襄阳,又在南乡大破西凉军,两万西凉军全军覆没,段煨也被大公子斩首。”
“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周尚挥了挥手,周良立刻躬身退了出去。
“世事无常、世事无常啊!”
周尚喃喃自语,心里颇有些感慨。
袁术领军三万,正在围城攻打舒县,还不知道陆康能守得几日。
昔日豪门望族,旦夕之间就有灭门惨祸。
时至今日,周尚觉得自己已经无权置评长子周坚所作所为。
天下乱了,世道也乱了,人心也不古了。
周氏虽然是庐江望族,但在这个乱世之中,也只是一根无根的浮萍,兵灾四起,想要保全宗族,谈何容易,就算是拥兵自重的诸侯,也随时都有覆亡的可能。
周坚能在这个乱世中争流而上,不但在南阳站稳了脚跟,拥兵数万,而且又打下了江夏和襄阳,割据一方,就算是周氏的先辈们,做的也不会比他更好。
周尚虽然身在舒县,却时刻都关注着这个长子的一举一动。
自从上次从宛城回到舒县,他就觉得,自己需要改变一些看法了。
“来人!”
周尚向外叫了一声。
有婢女匆匆走了进来,福了福问道:“老爷有何吩咐?”
周尚道:“去叫周扬过来。”
婢女答应一声,连忙倒退着出了书房,叫周扬去了。
不多时,次子周扬推门进来,向周尚一揖倒地,唱声道:“孩儿见过父亲大人。”
周尚挥挥手,淡然道:“免礼吧!”
周扬应声而起,立于旁边,目不斜视,静侯父亲训示。
周尚打量了儿子一眼,忽然道:“你比你兄长小了三岁,再有一年,也该加冠了。眼下世道不宁,人有旦夕祸福,你也该自立门户了,为父为你赐下表字子轸,择日加冠,但改天为父与陈熹定下良辰吉日,你便与陈家小姐完婚吧!”
周扬有些意外,却没有说什么,恭声道:“孩儿遵命,谢父亲大人赐字。”
周尚挥挥手,周扬立刻退了出去。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