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飞的兄弟之情。
第二日,铁二得到一个临时任务——监视廖大勇的一举一动,夜里向莫小飞禀报。
乌县城外不远处有个地方叫乞丐窝,这里集中了县里近乎所有的乞丐,少说也有百号人,大地为铺天为盖,这里是县城中一处废弃的建筑,仅开始砌起围墙,连顶梁也没搭上,便停止了工程。
时日一长,这里没有动静倒是被附近的乞丐惦记上了,慢慢的县里的乞丐都聚到这里,听说后来这里的主人试图将乞丐逐出继续修建,不过几回都没能成功,于是这里成了名副其实的乞丐窝。
乞丐们自行在这里搭了些蓬子,也算是个挡风遮雨的好地方。
夜里乞丐人数达到最大,白天全都集体出洞,除了少数一些地位较高者留在乞丐窝里等着吃现成的,不包括患病之人。
为何身有残废或疾病的乞丐不待在窝里,因为凡是这类的乞丐,他们更能博得普通人同情,讨饭要钱事半功倍,
所谓乞丐中地位高者,其实就是在平日中德高望重之人。
廖大勇只身一人出了城门,到了乞丐窝,便碰上了这么一个人,不过刚开始廖大勇并不知情,因为这人病怏怏的,还有两名乞丐正在身边照应着。
在这宽敝的地方,廖大勇中气十足说道,“怎么就你们三人,我听说你们乞丐趁着生病正好去外边儿装可怜,怎么了,这么好的机会你们不出去讨饭,真是浪费机会。”
要是这话对别人讲,人家一定会骂廖大勇脑子不对,可这三人的身份是卑微的乞丐,廖大勇的话着实有些伤人,但他们不敢有什么怨气,连表情也不敢有所恼羞。
其中一位乞丐的样子还挺害怕的,手里端的药碗也在微微抖擞着,还有一位乞丐一溜烟的功夫躲到了十丈以外。
剩下的那位乞丐相对从容,接过药碗服下,又破又脏的衣袖用力抹了抹角,道,“官爷,我们乞丐虽然没尊严,不过也不能太侮辱我们的人格,在你们看来跪地讨饭没有尊严,但在我们看来,这些还没触及我们的人格底线,不过刚才您讲的话,倒是有些过了。”
廖大勇说话本就很直,不过他没什么坏心养儿,莫小飞和廖大勇认识时,还不被踢了好几脚。
廖大勇今日的脸必须黑下来,所以听了这乞丐所言心里有些上火,小小乞丐也要面子,也讲人格,在自己面前的口气倒不小啊。
廖大勇说道,“哦?我一番话触碰你们的人格底线,那我倒想问问,没病的乞丐装病要饭,有病的更加夸大病情要钱,这些莫不是你们惯用的伎俩。”
有些乞丐的行为甚是可恶,所以廖大勇心里全往坏处想,以便今日可以将心狠下。
病怏怏的乞丐拄着一根木棍站了起来,背有些稍驼,但双手看上去很白净,“这位官爷,莫以点来概面,某些乞丐有这样的无良之为,不代表所有的乞丐都是这样。”
廖大勇哈哈大笑起来的,“有意思啊,若是乞丐行乞也如此高尚,那这些乞丐定会首先饿死,哈哈,我痛恨一些无耻无赖到极点的乞丐,但我也知道,他们也是为了生存而迫不得已。”
病怏怏的乞丐双眼很有聚神,如果他此刻无病无痛的,换身衣衫绝对是个很有气质的人,他的双眼直直盯着廖大勇,道,“其实官爷的心很软,并非是个欺压百姓的恶吏,我也用官爷你的意思来描描这大清官场吧。”
“大清王朝一统中央之国三百余载,满人对咱们汉人做过丧尽天良之事,也对咱们汉人带来了一个春秋鼎盛的繁华。如今尚德帝登基,十二年来没有干过一桩为民谋福的好事儿,朝廷腐败无能,大小官员均唯利是图、以权谋私,在这样一个环境下,我也不敢称官场之中全是蛀虫,未以大部分的点去概面,我相信朝廷内仍有好官儿。”
廖大勇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乞丐,他哪里是个要饭的,明明像是个条理清楚的文化人,廖大勇可不能因为此人而心软,不能再听他继续讲下去了,这人显然是乞丐群里德高望重、一言九鼎之人,要不肯定早出去讨饭了。
廖大勇摆了摆手,“别和我讲什么大道理,县衙有令,即日上缴三两银子的清扫费,方可以此留宿,以后每月都会来收取,若是交不出,明日来此的乞丐全部抓起来!”
“我们都慢无家可归、手无分文之人,若你们县衙真要这么做,不给我们找个避风,上百号人全上县衙门口睡觉去,别吓唬我们,就你们的县狱能关多少人,况且稳定的牢饭比讨饭要轻松许多吧。”
一点不害怕,这名乞丐竖目相对,破旧的衣衫随风飞舞着,无限潦倒的形象之中有一对坚定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