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又只有阎小妹与黑无常。
“黑无常,你以为你有几面鼓,就能扰乱我的弦音?”
小妹催动座骑,雪牛展翅凌空,红唇微扬,响起俏笑:“我下次弹筝时,就是我在沐浴时,不怕坏了颜笑眉的清白,你尽管来敲大鼓。”
说过破解之法,小妹笑得更得意:“黑无常,你的眼睛,是我的命魂精魄,世上再没有能遮住它们之物,就算你蒙着眼睛来,也不免要把颜笑眉看个精光。”
雪牛渐渐远去,小妹扬起歌声,似乎她总是赢,她总是喜欢看黑无常拿她没办法的样子。
眼见着雪峰在前,雪牛即将落峰时,对面站着黑无常,轻笑一声:“筝音浸水,不免浑浊,沐浴之时,双手无措。”
淡淡说了两句,黑无常扬眉反问:“沐浴弹筝?自欺其人。”
“你怎么学会斗嘴了?”小妹不可置信,唇边喃喃。
想了想他的话,立即紧咬红唇:“我不沐水,沐冰行不行?我不沐冰,用雪干搓行不行?”
她越是瞪起星眸,黑无常越是孤傲冷声:“沐冰也好,沐雪也罢,总要占去双手,怎么弹筝?”
“关你什么事?”小妹气得攥紧粉拳,徒装冷静:“我用头发弹,我用脚儿弹,我用牙齿弹,行不行?”
轻轻几声笑,黑无常英目直问:“用牙齿弹?你自己信吗?”
“你!”
弃掉雪牛,小妹绿袖昭昭,素掌翻飞,左右推向黑无常的肩头大穴。
招式不带法术,纯属是气极了,要打他两下出出气而已。
立地不闪,任她推到肩头,黑无常坚若磐石,沉声冷音:“你小心点,打死了我,我就不欠你了,按约定,你该放了颜笑眉。”
“黑无常!我不讲信誉!”小妹收起素掌,一声蛮横:“就算我打死了你,也不会放了颜笑眉,只会让她给你陪葬,你死了这条心吧!”
“打死了我,你和你的雪兽练功去吧。”
他说得冷幽幽,气得小妹颤微微。
眼前明明是黑无常,怎么?
阎小妹退开两步,轻轻摇头,聚起纤眉:“你失心疯了?话这么密?难道要学白无常?”
“没错。”黑无常毫不掩饰,轻轻点头:“我就是要学白无常。”
答过小妹的话,看着她满眼的不可置信,再淡淡一句:“你不让我清净,我也不让你安宁。”
红唇微抖,小妹看着黑无常,像看着陌生人。
“阎小妹。”黑无常轻笑,美过月色:“从此刻起,我只做一件事,与你做对。”
他虽然嘴角有笑,语气却十足阴冷:“不管你放不放颜笑眉,我注定是你命里的煞星。”
“你!”小妹气息短促,她从未想到黑无常话多起来,更气死人。
在她星眸有怒时,黑无常盘膝坐下,身后再现九只凌空的巨鼓。
“黑无常!”
小妹尖叫时,巨鼓隆隆,犹如夜中的乍雷,淹没了小妹的冥音。
喜欢敲丧钟鼓?
你随便!
婷婷转身,小妹架雪凌风,飘飘远去。
可鼓音总是如影随行。
转目回看,见到黑无常紧紧跟在后面,而紧紧跟他后面的,是九只大鼓。
无论小妹飞到哪,再也甩不掉黑无常了。
九只鼓是黑无常的影子,黑无常是阎小妹的影子。
一个如仙子般美丽的姑娘,无论到哪里,都有乱鼓相随。
你说烦不烦?
阎小妹不但烦,几乎都快被烦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