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贺崎心中有种感觉,事实这种感觉他之前就有了,不过出兵以来没打过硬仗,都是偷袭,没什么可比性,体现不出来。但今晚不一样了!胡狗虽然中了计,但是士气高昂,是真正的在拼死厮杀,可是,似乎反被杀的更多的还是胡狗他们自己。
自己手下的将士,按实力不应该如此犀利的,但是这战斗力就是比之前时候高了好一截!
不少的士兵自己也有这种感觉,杀胡狗好像变得容易了。一些勇士一直杀到现在,倒在刀下的胡狗都好几个了,自己似乎只收了点轻伤。自己的力气变得更大了,一刀劈下去胡骑都抵挡不住,两下、山下,就搞定了。
可是没有人为这一点去感觉疑惑,他们只会感觉更加的兴奋,只会凶猛的扑杀向另一个敌人。
稽陬的牙将不在叫嗥着援兵了,因为他马上就要死了,他身边的牙兵基本上已被全部战死。没有死的,也是伤痕累累,难以再战。血肉之躯根本就没有办法抵挡像洪潮铁流一样汹涌扑至的汉军铁骑。
“退……快退……”牙将高声叫喊着,率先拨马向后跑去。他看到援兵到了,一支后面待命的千骑来到了。在他的身后,十几个逃脱冲杀的牙兵歪歪倒倒地骑在马上,竭尽全力打马跟上。
祝彪哈哈大笑着,笑声中饱含着无尽的嘲讽。继续追上,战马呼啸着,像一个个永不停歇的机器,穷追不舍。
斜刺里突然冲出一彪人马,飞速射向牙将一行逃兵,把他们牢牢地堵住了。牙将带兵与祝彪厮杀了这么长一段时间,贺崎带兵已经赶上来了。这斜刺里冲来的一彪人马就是贺崎手下的一个军侯。
牙将还不想死,求生的欲望占据了他全部的身心,情急之下的他,一刀戳向战马的后臀,妄图依靠痛极发狂的战马强行冲出汉军地堵截。一名正在高速飞驰的汉军骑兵首当其冲,被连人带马撞个正着,人飞到空中似石头一样抛射出去,战马打横着轰然倒地。
作为稽陬的牙将,他坐下的战马品质当然胜过汉军一小兵的坐骑,再加上一主动一被动,牙将的战马愣是没到底。虽也是撞得头破血流,痛嘶不已,但这更增加了它的疯狂。庞大身躯略微滞了一滞,随即就再度跃起。
祝彪嘴角挂起了冷笑,长枪戳下地面一拨,一把锋锐的弯刀疾旋着就向着跳跃的战马飞去。明晃晃的刀刃在半空中急速旋转飞行,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疾旋的啸叫淹没在战场上巨大嘈杂的杀声中,牙将半点没有人发现它的存在。
就像是隐没在草丛中的一头饿狼,突然露出狞狰的嘴脸,无情的从战马的右后腿抚过,霎时斩下了一条健壮的马腿。
牙将战马立即失去平衡,跃起腾空的身躯伴随着痛苦之极的嘶叫,重重地砸落到地上。牙将在战马跳起时侵死死地抓住马缰,抱住马颈,两腿夹紧马腹,现在骤变生出,虽然没有从战马上飞出去,却更加倒霉的被紧紧地压在马腹下,一时动弹不了。
祝彪飞马而至,沾血的长枪做刀,抡起劈下。
牙将躲无可躲,也心如死灰,就睁眼看着枪刃奔向自己。连叫声都没有来得及发出,一颗头颅就离开了脖子,带着一蓬鲜血飞到了半空。
祝仝带着自己亲兵,轮番冲击一伙胡骑结成的阵型。双方一陷入重围,另一要破开敌人的疙瘩,为本军扫荡胡尘创造最好的条件,没有半分的可妥协性,集中在一个相对狭小的空间内,舍命相搏,血肉横飞。
“擦——”一汪半月如莹的弯刀擦着祝彪左臂肩甲滑下,青戎战袍像薄纸一样被刀锋穿过,护肩狮面吞口下缀着的那方型圆头甲片,也被整个斩落,但是对于明光铠下还有一层金丝软甲的祝彪来说,稽陬的这一刀就是再重上一倍的力,也伤不了分毫!
而他刺下的这一枪,枪头钻进了稽陬的腰肋,大半个枪头都没入了进去,那除非是天上神仙下凡,不然谁也救不了他!
战将不是江湖客,有厚重结实的铠甲在身,那就要充分利用铠甲的优势。比如祝彪现在!
江湖拼杀中遇到这种情况,江湖客要是没有护身软甲防身,那一下一条胳膊就没了,就是真正的两败俱伤了。可是沙场战将,就是没有明光铠下的金丝软甲,祝彪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如此。
稽陬的弯刀明显不凡,但狮面吞口下的披膊也不是作假的,明光铠不是牛皮甲,并且祝彪也运集了内力,稽陬的这一刀绝对砍不下祝彪一条胳膊的。
一点小伤换取稽陬如此人物的一条性命,祝彪怎会犹豫呢。早杀稽陬一刻,就早一刻凋落胡骑的士气,战争早一刻立下胜利的基石。这是是战争的需要,个人的伤亡在这一点面前,是无足轻重的。
ps:披膊:古时作战所穿的甲胄,用以保护肩膊的部分称“披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