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攻城战来说,那自然是再没比冲车、井阑一类的大型军械更得力的了,然而冲车并不是万能的。
想要把笨重、行动缓慢的冲车推倒昌平塞城前,那不仅需要极力压制关墙上的反击,还需要一条条良好而又平坦的通道。
万幸中山军根本就没想过打昌平塞南面的守御战,那关城下面的地面,一没有护城壕,二没有护城河,三更没有崎岖不平的地面。
一切的一切都像是单门为大型攻城器械而特意准备的战场。
所以,祝彪军上午抵达,下午时候二十具组装完毕的庞然大物就被派上了用场!
“呜呜呜……呜呜……”
苍凉的号角声。
“咚咚咚……咚咚……”
雄劲的战鼓声。
昌平塞南,不大的一块空地上,四五百汉军依鼓踏步,口中呦呼相喝——
“嚯……嚯嚯……”
“呦嘿……呦嘿……”
“嚯……嚯嚯……”
声若惊雷,势如劈山。只是这些推拉器械的汉军将士,那汹涌旺盛的斗志和士气就比要塞上的中山军守兵强上许多。
且不同于先前北汉时一次次攻城大战,一应器械全凭人力推拉,本次战事,祝彪在二十具攻城器械前还专门各按配了两头披着特制铁甲、包裹全身的犍牛。并为防止床弩带来的伤害,犍牛前头祝彪还命人做了遮掩,用大腿粗的木柱镶嵌进冲车、井阑中,前面挂上一面面厚重的盾牌。不仅遮挡住了犍牛,还掩护住了犍牛身旁,控制犍牛的士兵。在人的控制下,两头犍牛埋头用力的朝前拉着,节省出了不少的人力!
二十具冲车、井阑之后是以队为单位的攻城人兵。伴随着战鼓声也组成了一支一眼望不到头的铁流。踏着整齐的步点,一步顿地,一步喝天,潮涌浪卷般席卷而至。
声震长空,势覆大地!汉军人数虽少,却军威雄浑,壮气凌云,丝毫没有一点为可能性的挫败死伤担忧气馁畏惧的意思。
冲车、井阑一步步的挪到关城近前。
昌平塞关城上,罗云卓深吸了一口气,双目凝实,仔细注视着缓缓蠕动的攻城阵列。
“击鼓!”沉稳的语气从口中吐出,平静的面容让身后被汉军军威震慑的传令兵感到一阵心安。
“咚咚咚……咚咚咚……”
城上的擂鼓声也响起,就见两侧的藏兵洞中顿时涌出了大队士卒。各就各位前的这些中山兵少不得朝即将面对的汉军序列瞅上两眼,却无不为之一呆。
雄劲激浑的战鼓声回响在耳边,渗入进骨子里的军律军法使得这五六百人中山军一呆之后立刻回过神来,马上各就各位沾满了关墙。
罗云卓手扶城垛,岿然屹立。身后十多员中下级军官,众人如群星拱月一样围在他的四周!在这个敌军大兵压境的时候,他们能够依赖的只有这位年过半百须发花白的老将。
“冲车、井阑!”看似平静的外表下,罗云卓心头掠过丝丝冷意。握住剑柄的左手暴起根根青筋,就像虬枝盘结。但罗云卓的面上依旧沉如静水,平澜无波。
在他的身后,嘶嘶地吸气声清晰可闻。这些人除了少数几个都头,剩余的军事军侯、军司马和一名校尉这般中上层军官,都是从军多年的老人,他们当然清楚冲车、井阑对昌平塞南城的威力有多么的巨大。
如果没有足够的兵力,那双方就基本是在一个相对平等的形势下拼消耗,以昌平塞里现存的区区两千不力,如何能抵挡得住汉军的两面强攻猛打?一时间,窃窃私语之声不绝于耳。
城头上箭雨纷纷落下。一支支翎箭向着盾牌射来。其实翎箭的目光更是盾牌后的犍牛。
汉军的步弓手、弩兵也在竭力的向城头放箭。两面受敌的昌平塞不可能全力以赴的来对付祝彪,至少他们的远程打击力量需要两边布置。
所以,即使不少披着铁甲的犍牛被翎箭射杀,二十具冲车、井阑也有十七具抵到关墙边儿。
“杀——!!!”千人呼喝中,以五十人为一股,各自站在冲车、井阑之后,数百支利箭继续从城下腾空而上!
后阵,祝彪将旗下簇拥的兵将只剩下了一百多人,剩余的全都投入到第一次的攻城战中了。
雄劲而节奏鲜明地战鼓声为之一停,整个战阵中一种肃杀之气陡然升腾,接着战鼓声再度响起,一转之前的沉重有节,而突然变得激昂奋越起来。与此同时,低沉带着苍凉气息的号角声亦陡然变得嘹亮。
战鼓声一变,严阵以待的攻城部队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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