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彪挥手一掌“神龙摆尾”打去。雄浑的掌风将苏元仲的这一击尽数湮没。而不等苏元仲再出招,龙泉剑就飞似的刺到,雪亮的剑光飙成如刃的罡气,雪花一样打向苏元仲。
但是苏元仲更感觉威胁的是那道隐没在雪花中的剑身,冥冥之中就似乎觉得一股挟着翻江倒海之势的巨力要迎面涌到,不由得眼眉一聚,长刀瞬时变快,一刀快似一刀,一招夹着一招,浑同狂风暴雨,卷扫而进。刀刀搅起漫天残雪,一股股的劲力向着雪花中渗透……
“轰——”
这是一声可比大口径炮弹的爆炸,一瞬间里周围三丈内的军士都人做了葫芦满地滚。
祝彪身子轻盈的荡起,如同随风一样飘落在一城垛上。苏元仲大步后退开去,薄底快靴在青砖铺就的城面上留下一个个烙印一样的痕迹。
城垛之上,祝彪悠然而立。苏元仲一声不吭,站稳身形后,长刀再出闪电般削向祝彪。出势凌厉浑沉,在临近祝彪前的刹那,屈身飞旋如陀螺,身形完全融入进一道晶柱般的绚烂光柱中,光柱舒卷,似飞龙翱升九天,在一片雪电精芒的迸射下,真就像是暴风中的滔天海浪,滚滚卷到似是将祝彪湮没了一样。
龙泉剑居中暴刺,流光掣现,似击雷贯顶。如华的光亮陨星似的直落下那道水晶一样的光柱中。
金铁交击的声响并不清脆,还带着一股奇异的细碎声。而这股细碎声听在人的耳朵中就像是一个引线,引动着两边士兵的‘心脏’砰砰跳个不停。
没有谁喊,也没有谁叫。两边的士兵都不禁的向后倒退,甚至他们自己都没察觉到自己的后退。就像冥冥中的天意在告诉他们有威胁要后退一样,人身的第六感就让他们发自心底的不愿再呆在原地。
“轰——”
四射的劲气摧毁了两边的城垛。
风暴飞卷中一道银光擦着祝彪肩头而去,立时血喷如雨,滴滴鲜血犹带着热乎乎的气息打在他脸上!
而苏元仲却是根本没有停住脚,借着倒飞去的劲力一跃十丈开外,直接不见了踪影。犀利的龙泉剑上隐隐有一道血痕……
大周太平十九年,五月末。汉军克昌平塞,守将罗云卓战死,两千中山军尽覆,汉军殁七百!
六月,一万汉军出陇山,兵临涡亭。
坑了汉军一把的朱携部就驻扎在此处,范纯举部靠后驻扎,闻讯急忙率兵赶至增援。
五千许中山兵依靠城池挡在了一万汉军面前。可是六月初四,两千汉军骑兵绕过涡亭城池,兵锋直插蔚州州治太谷。
六月初十,六万中山军‘新军’开赴蔚中战场。
北平城。
“无耻,无耻!”太尉府里,蔡珽慎指着南面破口大骂。
其座下的马髦等兵部、太尉府官员也是个个气的脸面通红,但是在生气之时其中的不少人又隐隐怀着几分说不出的畏惧。
谁都知道,中山国所谓的六万‘新军’是实打实的上国天兵……
“调一万禁军速赶往睦州,责令睦州刺史尽快编练两万新军,钱粮如有不足,就上折子。
皇甫老将军去曲州坐镇,睦州一切战事统一由祝彪负责指挥!”
………
这个时候,蔡珽慎能够相信的也只有祝彪了!
“马大人,且随本太尉进宫一趟!”事情太多太忙了,蔡珽慎踏出太尉府白虎堂,望着头顶湛蓝湛蓝的天空暗叹一口气,保不住了,兵部尚书的位置是到交出去的时候了……
高明县。
跌宕起伏的蔚州战局又一次来了一个大翻盘,先前已经是咸鱼不得翻身的中山军现在斗了起来。
范纯举五千部加上六万周军,一万两千汉军步骑如果还留在涡亭城下不退,那倒霉的可就换一换位置了。
就在蔡珽慎拉着马髦进宫的时候,千里之外的高明县迎来了这次局势大翻盘后的两军第一次交锋。
杨延彰在睦州三人团中第一个赢得了祝彪的赞赏和认同,一万两千步骑,祝彪拨调给了他三千兵将。
“点兵,随我迎敌。”把木碗中的清水一饮而尽,“哐当”一声响中杨延彰将木碗随手撂在了案面上。
站起身来,身边亲卫忙为他打理披挂。挺枪出大帐,三通鼓擂响,寨中的三千兵马就已经齐备。遂即留下一曲看守大营,余下的尽数带上迎敌厮杀。
“走——”翻身上马,杨延彰大声吼叫中一挥手中长枪,径引着一众人马杀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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