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琴瞧着,却是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心道:这子棋果然是个小丫头,想得太简单了些,六小姐的婚事之所以会如此的体面,全仰赖有一个能干的秦姨娘做母亲,诸事都给她安排拾掇好了,半点不用操心,也是秦姨娘有手段,才能挣得这般的体面。转念一想,自家小姐呢?哪有这样的好命?老太太虽宠着,但婚事也顶多不过是个能看得过去罢了,怎么可能张罗得如六小姐这般?
想到这里,子琴的眉眼间就流露出一丝担心和忧虑,也不知自家小姐的婚事之后到底会如何发展?
近半个月后,就到了金筱蓉出嫁之日,当天,整个金府是切切实实地大热闹了一番,到处张灯结彩,喜庆满目的,格外的喧嚣吵闹,鞭炮声,笑语声,让人想听不见都难。
八小姐一大早就来找金鑫,要同她一块去看看即将出嫁的新娘子,金鑫却是躺在床上,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金婉儿见她那副样子,吓了一跳:“五姐姐,你怎么这样憔悴,又病了?”
金鑫靠坐在床上,这次她是真病了,瞧着比先前更是虚弱无力,她勉强地笑了下,说道:“是啊,赶不巧,偏偏在六妹妹要出嫁这天。八妹妹,我这身病体不好冲撞了人家的喜庆,就不过去了,你自己过去,顺便帮我带声祝愿话,好吗?”
金婉儿坐在床边,看着她是真病得不轻,自然不好再说什么,应下了,又叮嘱了一旁的子琴和子棋几句话,便起身先去看金筱蓉去了。
子棋送了金婉儿出去,回来时,看到金鑫已经躺在床上,面向内睡着了,可惜地叹了口气:“小姐病得可真不巧,本来还能和八小姐一块去六小姐那凑凑热闹的。”
子琴食指竖在唇上示意子棋小声些,而后低声道:“你这丫头,是想让小姐去凑热闹,还是你自己想去凑热闹?”
子棋被说中了心事,吐了吐舌头,没再说话。
子琴好笑地盯了子棋一眼,推着她往门外走:“行了,要去就去,也不拦着你,小姐这边我来看着就好。”
子棋听了,喜出望外,嘻嘻笑着连连道谢,就提起裙摆几步跑出去了。
金鑫这一次着实病得不轻,一连在床上躺了好几天,仍旧是脑袋昏沉发晕,整个人有气无力的。
张妈妈和子琴看着也是着急,却也是只能干着急。老太太那边也关切得紧,时不时地就让人来问问情况。
其他几个还待字闺中的姐妹也轮番地来看她,就是大夫人三夫人也过来坐了会儿。
大家真心也好假意也罢,此时的金鑫却是完全顾不得了,就觉得天天地一拨接一拨地有人来跟前晃着,非但没觉得温暖,反而感到更加的眼花不舒服了。
初时她倒还能勉强应付着些,再往下却是连那敷衍的心思都没了,那些人来,她也任凭人来,就是躺在床上半睡半醒对人爱搭不理的样子。
好在大家看她脸色苍白,是真不舒服,也没跟她计较。
这场病来势汹汹,打得人一个措手不及,等金鑫缓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是恹恹的了,等终于精神头恢复了些,气色好了些的时候,一个更惊人的消息却是比这场病来得更加的突然,仿佛白天一道惊雷在她头顶轰然作响。
她呆坐在那里,两眼怔怔地,难以置信地看着子琴:“你刚才说什么?”
子琴脸色也不大好看,犹犹豫豫地,说道:“小姐,大夫人把你的婚事定下来了,是京都大将军府的大少爷。”
金鑫仍旧是愣愣的样子,唇微启:“雨尚齐?他不是早些年就娶了我二姐姐了吗,怎么……”
子琴眉头微微地紧了紧,看了眼金鑫的脸色,说道:“是,是二姑爷没错。”
金鑫维持着那个愣怔的表情好一会儿,突然,意味深长地笑了,口气里还略带嘲讽:“呵呵,二姐姐是他的正妻,那么,让我嫁给一个有正妻的男人,是给他做妾吗?”
她盯得那样紧,就是想知道到底这个大夫人是打算在她的婚事上做什么文章,但是,却没想到,竟然在这个时候大病一场,还在这关键时刻掉链子!
这真相,呵呵,还真是让她大感意外啊!
“大伯母还真有趣,怎么想着给二姐姐的夫君找别的女人?”金鑫脸上带着笑,可那笑容却丝毫让人感觉不到暖意。
子琴看着,心里暗暗地发寒,总觉得小姐现在的样子有些慑人。
金鑫盯着子琴,道:“不是一直让你盯着那边吗?别告诉我,从头到尾,你一点风都没抓到!”
子琴听见她口气里显然含着怒气,整个人一个醒神,神色立即跟着更肃然了些,低头应道:“我也是前天才打听到的一点消息,好像是说二小姐多年无所出,雨夫人颇有责备,忍了两年,终于忍不住了,这一年多来一直忙着给二姑爷纳妾。我想,大夫人大概是担心……”
“担心她女儿在将军府的地位受到动摇,所以,想派一个听话的自己人去给二姐姐做帮手是吗?”金鑫接着子琴的话讲,顿了顿,又笑了一声,道:“呵,我去帮她延续香火,然后把我生的孩子过继给她,还要对此毫无怨言,安分守己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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