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好好做的!”
“嗯。好好做。不过,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什么事?”
“三年后,必须嫁人。”
三年后,必须嫁人吗?
金鑫知道,这是老太太的条件,算起来,已经是老太太最大的让步了,在这样的一个时代,她那样的想法在世人看来是非常匪夷所思,甚至觉得有些疯狂的,但是,老太太居然同意了,纵容了,这已经是很大的不容易,若是老太太不愿意,那么,很可能她金鑫再能耐也什么都做不成。
所以,她才极其自觉地跑来跟老太太说了这件事情。
人都如此让步了,她又怎好再得寸进尺?
再说了,三年后,谁知道是怎样呢?指不准那时候,她人早回到现代了,又或者,没回去,三年的时间,也可能她羽翼也丰满了,可以有自主权了。
她乐于往乐观方面地想,也有自信往乐观的方向发展。
所以,想了想,她同意了。
回去了,她跟子琴说这件事情,子琴还很吃惊:“同意了!不是吧,老太太居然会同意!”
“是啊,我也有些意外。不管怎样,能同意是好事。”金鑫笑着道。
子琴瞪大了眼睛,微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金鑫笑道:“还是头一次见你这个样子。”
是啊,平日里的子琴,多稳重啊,像今天这样目瞪口呆的样子,着实没见过。
金鑫又说:“好了,事情就是这样,所以,明天开始,咱们会很忙。”
子琴被她的话拉回了神来,自从在月尹,跟着金鑫处理了一些事情后,子琴渐渐地有了上瘾的感觉,觉得这些事情做着还挺有趣的,至少,比平日里总是闷在屋子里做女红之类的要有意思得多了。
回来以后,生活逐渐回到了原来的状态,一时还很不习惯,子琴面上没说,私下里却几次偷偷地怀念起在月城忙碌的那几天日子。
所以,眼下一听金鑫说接下来要忙起来了,心领神会过后,便是跃跃欲试的小兴奋,她笑着问道:“那,小姐,你打算从哪里开始做起。”
“爹手头的生意虽然主要就分布在月城和咱们江南这一带,月城处理得差不多了,现在又有柳大哥帮我们看着,不会有问题,我想,接下来一两年,集中经营江南这一带的生意。”
“那,要怎么做?”
“首先,得先去走走,看一下情况,了解了现状,掌握好整体,才好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不过,在此之前,有个更重要的问题。”
“什么问题啊?”
“我们得先准备几套男装。女儿家出门做生意,会有许多的不方便,今后咱们出去,都女扮男装,至于名头上嘛,就说是替金家五小姐办事情的。”
良绣坊是金克振在临州办的一个绣坊,二十多年前也曾是名震江南的第一绣庄。
后来,金克振病故,良绣坊由于经营不善,便一年年地萎缩下去,还留在这里的绣娘也是零星可数。
但是,良绣坊所在的位置非常好,城中心,正是繁华热闹的地方,又是前店后纺的格局,占地面积不小,这样的优的条件,自然吸引了许多商人的视线。
其中,对于良绣坊最为虎视眈眈的就是黄鳝了。
黄鳝算是临州城有头有脸的富商,就是手段蛮横,只要是他看中的,不管是偷是抢,都要拿到手,几乎是屡试不爽。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临州商场的地头蛇,却也有对手,那就是良绣坊如今的负责人锦娘。
说起锦娘这个人,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她曾经是天下四大名绣之首,一手锦绣独步天下,无人能及。
金克振死后,良绣坊便由锦娘负责。
别看锦娘是个女子,却也是个硬气的,二十年来,不管黄鳝怎么威逼利诱,她就是不肯退一步,至今也不肯将良绣坊交出去,为了守住良绣坊,她甚至牺牲掉了自己的一双手。
所有人都说,锦娘这人重情重义。
而黄鳝最怕的,就是锦娘这种软硬不吃的人。
二十年了,就是养个孩子,如今也都娶妻生子了,可是,他却还没将良绣坊收入囊中。
随着时日越久,黄鳝越是气急,他难以想象,自己竟然会被一个女人耗这样久。
再有耐性的人,此刻都要被逼疯了。
这天,黄鳝又来到了良绣坊。
“锦娘,半个月不见,你看起来气色不错啊。”
黄鳝坐在那里,偏胖的体型,坐得倒是板正,端着茶碗,圆润的一张脸上堆着咪咪的笑意,看着面前的女子。
二十年过去了,当年那个年轻貌美的女子也已被岁月蹉跎成了四十岁的女人,脸上,细微的皱纹拿粉怎么也遮不住了,然而,尽管如此,在黄鳝的眼里,这个女人,仍旧是美的,他不相信,有哪个女人,过了四十岁,还能像锦娘这样,风韵犹存。
是啊,可不是风韵犹存吗?那身段,那气态,仿佛不曾被岁月剥夺,反而,年岁越大,越显出味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