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个山坡的范围不大,马与马之间还要保持距离,正面最多跑五六匹马,一队五十人,足够了,再多,纵使冲上山包来,马儿也施展不开,彼此影响,效果反而不好。
李少侠,你莫小看了这五十骑精骑,若是真的被他们冲了上来,我们人数再多一倍也是白搭。
这些鞑子,太小瞧我们了,山坡上的情况都没搞清楚,就敢轻易冲锋?”
李风云听了,心中又出了一身冷汗,原来前日晚上,他们能够将那四五十名契丹铁骑打败,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因为他们的马速没有提起来,战力大打折扣,要不然,只怕只需一个冲锋,就能将李风云率领的那二十多个残兵败将砍得稀里哗啦,他哪还有机会解救百姓,反败为胜。
正在出神之际,只听曲奎大声喝道:“大家不要慌,不要怕,鞑子也是人,一枪捅下去也是一个血窟窿,镇定,镇定,端稳枪,端稳了,枪尖向前,呆会儿鞑子冲上来,就已经没力气了,大家只管捅就是,就像捅死猪一样桶他们,鞑子的马刀短,够不着大家!”
李风云回过神来,才发现队伍中的许多人,腿肚子在发抖,也是,都是些庄稼汉,几时见过这般,不要说他们,即便是李风云自己,听到五十骑的铁蹄如打鼓般地敲打在地面上,敲得地面微微发颤,心中一样有些忐忑不安。
直到这时,李风云才发现他犯了一错误,他居然忘了在战前鼓舞大家士气,不过看上去他不需要做了,黑大个典奎就已经做得不错。
那五十骑精骑逐渐提上了速度,不多时便冲到了山坡下,“哇呀呀”乱吼着,挥舞这马刀,扑了上来。
哪知道才没跑几步,前面数骑的马匹突然摔倒在地,将马上的骑兵直掼了出去,运气好的,直接折断了脖子,气绝身亡,运气不好的,不等他们站起来,后面精骑已越过前面摔倒的马匹,铁蹄踩踏在他们的后背上,肚子上,顿时被踩得肠穿肚烂,偏偏一时还死不了,“哎呦哎呦”哀嚎着,试图让后来的同襟给他们一个痛快。
这怪不得后面的契丹人心狠,要想要全速冲击的战马想要做出避让的动作,几乎不可能,一不小心反而会撞乱阵形,自己也落下马来,更不可能减速,一旦减速,后面的紧跟其后的精骑会连人带马将他们撞翻。
而且,此时紧跟上来的骑兵自身也难保,刚冲上没几步,他们的坐骑同样莫名其妙如前者那般突然栽倒在地,又有几名骑兵被惯了出去。
“有陷阱!”损失十多骑精骑后,契丹人终于发现有古怪。
“南蛮子狡猾,地上有陷马坑!”有人大叫道。
“散开,散开,不能冲!”有人呼喝道。
契丹精骑纷纷拉转马头,硬生生地从两边拐开绕了回去。但依旧有十多匹战马控制不住,冲上山坡,马蹄陷入陷马坑折断,摔倒在山坡上。
李风云见状大喜飞身,跃出拒马,扑向一名被摔得七荤八素的契丹兵,一刀就把他的脑袋斩了下来。杜如月见状,也跟了出去,那身后的百余名中坚哪肯落后,纷纷冲了出来,将拒马冲得乱七八糟,带动守拒马的几十名青壮也跟着冲了下来。其他人手足无措,也不知该冲下去还是不冲下去。
那几名被摔落在地侥幸未死的契丹兵哪经得起这些人这些人狂殴,转眼间就淹没在人群中,被砍成了肉酱。
典奎站在山坡上唯有苦笑,这时若是契丹人回过神来,返身再冲过来,只怕这山坡便再也守不住了。好在那些契丹人并没有回头看,没有注意到这一点,远处的契丹鞑子虽然看到了,但距离太远,根本来不及部署进攻。
李风云看着满地的马匹与尸首,心中一动,大叫道:“大家把伤马全给杀了,连那些鞑子的尸首一起扛上去,摞起来,契丹鞑子想冲也冲不过来了。”
大家听了李风云的话,纷纷动手,近两百人出手,将山坡上的马匹及鞑子的尸首都抬上了山包。
将鞑子和马匹的尸首摞在拒马之后,在典奎的指导下,将原来不太完整的拒马防线补充完整,只在侧边留了一个只容一人出入的缝隙。
小山包上一阵欢呼,这一阵,总计杀了二十八名精骑,己方却一人未损,大家不由得士气大振。更重要的,李风云还得到了二十八套皮甲,五六十件武器,十多把完整的弓,两百多支箭,还有二十多面小盾,二十八匹可充做粮食的战马尸体。
二里开外的那名契丹大将显然很生气,用马鞭狠狠地抽打着那二十多名逃回去的契丹精骑,又命人将他们带下去,不多时,一颗脑袋被高高的挑起,应该就是率领指挥这次冲锋的契丹将领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