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卿,刘涚说的话,你都听明白了?”
刘涚跟吴阶兄弟在帅帐里聊了半晌,等到刘涚基本上将这次战斗的经过详尽描述之后,吴阶又陷入沉思良久,这才终于开口说话。
“大哥,听明白了,不过我还是觉得,刘涚的这场战斗,乃是集天时地利人和之大成,很难复制,更不可能用于我们守城之战,和尚原这个地方.”
“榆木脑袋!”
不等吴璘的话说完,吴阶就开口打断,颇有些不满的瞪了其弟一眼,道:“你当真是不会举一反三么?古往今来哪有可以完全复制的胜利?我要你看的,是刘涚能够克敌制胜的原因!”
“这个.”
兄长教训弟弟,在刘涚看来实在是不应该当着他这个“外人”进行,只不过这样一来也显示出人家吴阶根本就没把刘涚看成外人,当真是将才的手腕,时时刻刻都能施展的出来。
“刘涚,唐卿驽钝,你来解释给他听听,胜利的因素究竟是什么?”
“这.”正当刘涚心中感慨的时候,吴阶如此一说,倒是让他真不知道如何开口了。虽说整场战斗都是刘涚谋划的,但他也不敢保证每个环节都能成功,说实话只要人在战场上,那就是七分努力三分的运气。
“不要客气,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况且唐卿他这人从小就跟我征战沙场,书读的少了,脑子也不容易转弯。”
在吴阶口中,吴璘倒是成了个一无是处,有勇无谋的人,说的吴璘抬不起头,就连刘涚都不敢去看吴璘,以免引发不必要的麻烦。既然吴阶强行要求,刘涚只得一拱手,将整场战斗最核心的地方稍作讲解。
其实刘涚的讲解归根结底就是四个字“以长袭短”。
金人擅长骑战,而宋人擅长步战。这两者之间并没有绝对的强弱关系,事实上几千年来的战争早已经证明,在冷兵器时代没有绝对强力的兵种,只有在适合的环境下发挥重大作用的兵种。
步兵和骑兵之间的强弱转换,归根结底来说是受到作战环境的严重影响。
刘涚在制定对乌鲁一部的作战方案时,强调的就是将原本对步兵不是很有利的作战环境,转变成为对骑兵很不利的环境。当然,这种转变必须要考虑到敌方的认知,若是极其明显的那种环境变化,恐怕没有哪个统帅会傻乎乎的踏上全套。
收集爬犁和锄头,利用畜力将整个坡道表层近一尺的硬质土壤全部变成松散的尘土,是这样战斗胜利的主要原因。而乌鲁的粗心大意则是其失败的主要原因,如果说在进入坡道之前,乌鲁能够细心的观察并且做出推断的话,或许就该轮到刘涚落荒而逃了。
而围堰冲下去的大量山泉,目的自然不是为了将金兵人马冲走,其跟浮土形成的淤泥,大大的限制了战马的活动能力,同时也限制了人的活动能力,加上正好刘涚率领的都是远程弓弩兵,若是在金人几乎无法移动的情况之下,那些弓弩兵还不能快速、有效的杀死敌人,那刘涚也只能是自叹倒霉了。
等刘涚讲解完毕之后,吴阶又将吴璘训诫一番,其后才道:“这次胜利,带给我们的影响绝非是全歼了金兵两千人这样简单,刘涚啊,你是通过这种方式,向我们指明了一个正确的方向啊!”
万万没有想到,吴阶会把这次胜利的意义看的如此重大,刘涚颇有些不好意思的客气道:“大人言重了。”
“不是言重!刘涚,你的功劳我自然会上表说明,但是,哪怕乌鲁一部全军覆灭,金人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和尚原的危机也并未因此就化解。接下来的苦战,刘涚你要多费心了!”
吴阶这话,让刘涚微微一愣,赶紧拱手道:“大人,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游击将军,岂能担当如此大任,还望.”
这话刘涚还没说个囫囵,吴阶就摆手将其打断了,“谁说你是个游击将军了,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本官麾下的正将了!”
正将,这样一个头衔在过去是没有的。
当北宋朝廷被迫流亡到临安之后,为了鼓舞地方武装力量的战斗精神,朝廷对军队的监制重新进行了编排,像吴阶这样的,虽说在官阶上仍旧不高,但他已经具备了整个西南片区的军事管理权,也就是说,吴阶在军队体系之中,事实上已经跟韩世忠、岳飞那样,具备了一定的独立性。
如果按照后世战争时期的划分方式来说,吴阶可以说就是领导了一个集团军,而这个集团军下设了很多独立师,正将,就相当于是一个独立师的师长皆政委,只不过这个独立师目前的战斗人员编制,是一千人。
也就是说,就凭刚刚吴阶的一句话,刘涚直接就从领兵五十,翻了二十倍,变成了领兵一千的,正儿八经的大将了。
这可不是什么挂名的将领,从理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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