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豁口,立着两个高高的木杆,呈“八”字形。
总共四条狗,都没有拴着,它们冲过来围着车队狂吠。一条黑色的,三条黄色的。在这种地方,常年不见一个人影,狗和狼没什么区别。
干戈下车了,嘴里依然吹着《懒汉之歌》——他修好悍马之后,一路上都在吹这首歌。
其他人都躲在车上。
几条狗朝干戈扑上来,他左闪右挪,竟然和它们玩起来。
夏邦邦从车窗里对干戈喊道:“快上车来!”
干戈并不理会,他对那几条狗喊道:“别别别,别下口啊!我是来扶贫的!”
说完,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火腿肠,朝远处扔过去。
没想到,那几条狗看都不看,继续朝他猛扑,那只黑狗已经冲到了他脚前,它低低地伏着身子,呲着牙齿,发出恐怖的吼声……
一个红脸膛的男子走出来,吹了声口哨,几条狗同时回头看了看,终于恋恋不舍地跑回去了。
其他人这才下了车。
徐则达首先走过去,跟红脸膛介绍情况。接着,他朝大家挥手,让大家过去。
小题走到干戈身边,小声说:“工作站怎么这么凄凉啊……”
干戈说:“难道你希望这里冒出个夜总会?”
他们走进了大门,小题突然回头看了看:“他怎么不下来啊?”
干戈也回头看了看,夏邦邦坐在悍马上,从车窗朝他们张望着,并没有下车。
小题说:“嗨!下来啊!”
夏邦邦说:“狗呢?”
小题憋不住笑:“关起来了!”
夏邦邦还是不下来:“你们确定一下!”
小题跑到那个红脸膛跟前,问:“师傅,那几条狗呢?”
红脸膛说话了,颇像外国人说汉语:“我刚才跟它们说了,是朋友,没问题了!我刚才跟它们说了。”
可能是很久没有说过话了,这个人总是要重复一句自己的话。
小题回头朝夏邦邦挥了挥手,夏邦邦这才下了车,他慢慢走过来,好像怕踩到地雷一样小心。
实际上,还有个红脸膛的工作人员,他老婆生病,半个月前他回若羌了。现在只剩下了这个红脸膛和四条狗。
红砖房旁边是个地窝子,就是一个沙土包,裂了个缝隙,那就是入口。过去,工作站的人就住在地窝子里,现在已经当仓库了。门口的沙土里,半埋半露很多玻璃瓶子,这里的垃圾很难运出去,就随地丢弃了。
大家进了工作站,红脸膛给他们煮了茶,大家一边喝一边聊起来。
红脸膛在荒漠里待久了,说不清他是热情还是冷漠,他好像很热情,那是因为他终于见到了同类;又好像很冷漠,那是因为他已经不怎么会跟同类打交道了。
徐则达坐在红脸膛对面,抢先说道:“师傅,我呢,是团队的负责人,啊,之一,这个这个,我想打听一下,最近有没有人来过工作站?”
红脸膛摇了摇头,说:“八个月前有个自驾车队进来过,从那以后就没有人进来过了。嗯,八个月前有个自驾车队进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