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刀疤男点点头,说:“不错,类人。”
谷未素说:“原男是类人吗?”
刀疤男说:“除了类人,还有从前西域小国的后裔。”
谷未素赶紧扒住了土拨鼠的座位靠背:“当时西域总共三十六国啊,你说的是哪个小国?西夜?蒲犁?龟兹?”
刀疤男神秘地说:“这个西域小国,属于西域三十七国。”
谷未素很自信地笑了,说:“不对!公元前138年,张骞奉命出使西域,考察了各个西域国家,西域只有三十六国,绝对没有三十七国!”
刀疤男说:“当时的西域确实只有三十六国,但是,没人知道还有个看不见的第三十七国。正因为看不见,所以它一直存在着,直到今天。”
谷未素听得汗毛竖立。
过了好半天,她才低声问:“那个多出来的第三十七国……叫什么名字?”
刀疤男摇摇头。
谷未素又问:“现在它在哪儿?”
刀疤男朝外面的沙漠指了指:“就在罗布泊,沙深不知处。”
谷未素的汗毛又竖立起来了,赶紧朝车窗外看了看。
刀疤男再次回过头,用非常严肃的口吻说:“无论是类人,还是第三十七国,都和我们桃花源没有关系,你要谨记,桃花源人避世,只要你加入了我们,不到逼不得已,就不能再跟外界有接触了。”
谷未素马上点了点头:“你们放心,在我心里早就和这个世界一刀两断了!”
停了停,她突然问:“罗布泊什么都没有,你们吃什么?”
刀疤男和土拨鼠同时愣了愣,没有回答她。
谷未素朝前探了探身子,又问:“你们吃什么?”
刀疤男终于回过头来,说:“我们有食物来源,不足为外人道也。”
谷未素赶紧点了点头。
车子颠颠晃晃朝前开。到了正午,三个人停了车,补充了一些食物和水。
车子停在一个巨大沙丘的阴影下,谷未素嚼着干硬的馕,看向车窗外,一成不变的盐碱地和沙丘,贫瘠得如同火星……看着看着,她问刀疤男:“咱们还有多远?”
刀疤男说:“天黑之前。你累了就睡一会儿。”
谷未素觉得刀疤男的眼神有点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具体哪里不对劲,只觉得对方好像格外开心。
半个钟头之后,刀疤男和土拨鼠换了位置,刀疤男开车,土拨鼠坐在副驾座上,一句话不说,开始大睡。
谷未素不想打扰他,闭上嘴巴,躺在了后座上。不一会儿,她的眼皮就开始打架了。
半梦半醒间,她又听到了鹦鹉的声音,它好像被关在了车外,正用身体一下下撞击着车窗,并不停地呼喊着:“悬崖勒马,悬崖勒马!”
谷未素睁开眼睛,车子还在继续行驶,土拨鼠还在睡觉。
此时,车子位于一个峡谷里。
她正想说话,车子却一个颠簸,停了下来。土拨鼠被颠醒了。
刀疤男试着打了几下火,车子好像死了,刀疤男说:“下来推推吧。”
谷未素问:“这是什么地方?”
刀疤男和土拨鼠相互看了一眼,刀疤男笑着说:“你梦中的地方。”
谷未素这才知道,已经接近目的地了,她赶紧下车,四下看了看,两旁峭壁上怪石嶙峋,地上是奇怪的红土,前方是一条长长的路,一块巨大的石头挡在了尽头。罗布泊上的石头和沙子看多了,难得看到泥土,她好奇地蹲下去,抓起一把,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她只知道,红土里缺乏碱金属和碱土金属,所以土质呈酸性。
她问:“这土怎么是红色的?”
刀疤男说:“罗布泊都是盐壳地,难得有一片酸性土壤。”
谷未素又问:“这种土壤能长出庄稼吗?”
刀疤男说:“很多植物喜欢酸性土壤,比如花生、马铃薯、恰玛古、苦瓜、西红柿……”
谷未素点点头,站起身来,开始推车,终于着火了。
三个人上了车,开到了那块巨大的石头前,停下来。
他们下了车,谷未素第一眼就看见石头上方伸出了一根树枝,上面开着两三朵桃花,她的心扑通扑通狂跳起来——果然到了!
接着,她又看见,前面这块石头的正中间,有一条笔直的裂纹,它其实是两扇石门。
石门斜上方有个很小的观测台,冒出一颗脑袋来,大声说:“天下一家!”
刀疤男答道:“共享太平!”
这句对话,特别是“太平”二字,让谷未素全身一颤!联想到之前土拨鼠说的“有田同耕,有饭同食,有衣同穿,有钱同使,无处不均匀,天下大同”,谷未素终于想起来了——这是当年“太平天国”的口号!
上面的人又问:“几头?”
刀疤男答道:“一头!”
刀疤男和土拨鼠原形毕露了,他们已经把谷未素夹在了中间。
谷未素终于彻底清醒了!这地方根本不是什么桃花源!她想跑,两条胳膊却被抓住了。
石门缓缓敞开,那是某种机械力量。
谷未素大喊起来:“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两个长发男人根本不说话,粗鲁地推着她,走向了石门。
谷未素骂起来:“流氓!骗子!人渣!”
就在这时候,一旁的峭壁上突然射下一束耀眼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