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戈和老猫再次被送回了牢笼内。
老猫已经泣不成声。
蒋新华说了句:“老猫,那就不要怪蒋叔了。”然后,带着那两个长毛掉头就走了。
大家都不说话,只有老猫在啜泣,赵吉鹏在旁边小声安慰着他。
沈小题先说话了:“我们要完蛋了?”
干戈看了看她:“为什么这么说?”
沈小题靠着铁栏杆坐在牢笼里,看向了高处的黑暗,慢慢地说:“你知道我们要完蛋了,你不想让我们知道要完蛋了。”
说完,她突然看了看干戈:“是这样吗?”
还没等干戈说话,牢笼突然一阵抖动,开始移动起来,老猫不哭了,他立刻护住了赵吉鹏。
沈小题站起来,喊道:“干戈,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打算说吗?”
干戈抓着铁栏杆,黑着脸看着牢笼外面,一言不发。
牢笼离开了峭壁上的栈道,就像观览车一样,在桃花源的上空慢慢移动起来。随着笼子的移动,所有人都盯住了地面,地面上亮着很多纸灯笼,从高处看,这就是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啊,一片红土,到处都栽着桃树,零零星星地立着一些房子,俨然一个小小的村落,有人在走动,还有老人和小孩,他们甚至听见了阵阵笑声,正像《桃花源记》中记载的——“黄发垂髫,怡然自乐”。
赵吉鹏嘀咕道:“原来我的梦是这个意思……”
就在这时候,陈伞突然伸手指了指:“你们看!”
牢笼之下,两个长毛正推着板车,沿着桃树中间的小道朝前走,板车上躺着个女人,她没穿衣服,身上都是血迹。随着板车的颠簸,她的小腿儿掉了下来,一个长毛一把拎起来,甩到了车上,女人的身体扭曲着,如同一个橡皮人。
除了干戈,所有人都愣住了,赵吉鹏忍不住开始呕吐。
沈小题和Cassie相处的时间虽然不长,她还是认了出来,她看了看干戈,颤抖着问:“那是……Cassie?”
干戈闭上了眼睛。
沈小题火了,冲过去又踹了干戈一脚:“你说话啊!我们有权利知道实情!”
干戈睁开了眼睛,低声说:“对不起。”
牢笼停止了移动,在另一条伸出来的栈道上停下来。栈道上站着三个长毛,他们的腰间都挂着那种怪兮兮的木牌。
沈小题说:“为什么说对不起?”
干戈说:“是的,Cassie死了。”
沈小题红着眼睛说:“她明明去了楼兰工作站啊。”
干戈说:“楼兰工作站的那个真老蒋不是说过吗,那批等待救援的人都失踪了!”
沈小题坐下来,眼里泛起了泪光。
干戈接着说:“赵吉鹏说的没错,这里就是地狱。刚才,那个假老蒋把这里的一切都告诉我了。”
沈小题问:“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干戈叹了口气,说:“这里不是什么桃花源,这些长毛都是太平天国的后裔,当年,太平天国失败之后,一群残兵逃到了罗布泊,一部分人通过地下通道去了地球另一端,还有一部分留在了罗布泊繁衍生息……”
陈伞说:“太平天国的人?天哪,他们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干戈说:“罗布泊地广人稀,他们早就退化到野兽的状态了,他们绑架游客,抢他们的物资,喝他们的血。蒋新华口口声声带我们找小题,其实就是为了把我们引到这里来。”
赵吉鹏还在干呕:“等等,他们喝血?”
干戈说:“嗯,真正意义的茹毛饮血。”
赵吉鹏说:“老蒋也是天平天国的人?”
干戈说:“他不是,他是制尸团伙的人,但也是太平天国的二当家,他们绑架游客,一个要尸体,一个要血。”
赵吉鹏说:“他们会……杀了我们?”
干戈看着她说:“会,不仅会杀了你,而且会把你制成干尸。”
赵吉鹏全身都可是抖起来。
老猫抱紧了她,恨恨地说:“不怕!我摔死他们!”
干戈说:“老蒋还说了,如果老猫愿意投降,他也许可以让老猫不死。”
老猫脱口而出:“我摔死他!”
干戈马上问:“你摔死谁?”
老猫不说话了。通过这句话,干戈至少知道了——老猫已经把他蒋叔当成了敌人。
沈小题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陈伞站在她旁边,低头看着她,一言不发。
干戈有些悲怆地说:“沈小题,你是对的,从一开始我就不该相信这个老蒋,是我害了大家……现在我们死到临头了,你想骂我就骂吧。”
沈小题抬头看着他,突然哽咽着说了句:“干戈,我爱你。”
干戈愣住了,陈伞也愣住了。
牢笼内一片安静。
沈小题说:“我估计我们没多少时间了,有些话现在不说,我就没机会说了。干戈,我爱你。”
干戈深吸了一口气,眼睛也湿了。
沈小题低头摆弄着衣摆,轻轻地说:“我承认,原来,我只是想抢小题的东西,你是她的东西,但这一路走过来,我真的爱上你了,不能自拔……”说到最后一句,她已经哽咽。
干戈沉默着。
沈小题擦了擦眼睛,抬起头来,盯着干戈,说:“干戈,你要是个男人,你就坦白告诉我,你喜欢我吗?”
干戈蹲下来,静静看着她,还是不说话。
沈小题说:“我请求你,说真话,不要骗我。”
干戈一直看着她的眼睛,终于说:“沈小题,我喜欢你。”
沈小题一下就抱住了干戈,哭着说:“谢谢你,干戈……我比小题幸运,我能跟你死在一起……谢谢!”
牢笼里还有三个人,大家都静静地看着他们。陈伞更是靠在了铁栏杆上,他双眼无神,好像已经站不稳了。
两个人投入地说着情话,好像牢笼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好像整个世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赵吉鹏突然吻上了老猫的嘴,老猫瞬间变成了木头人。
赵吉鹏疯狂地吻着他,同样旁若无人。
终于,她放开了老猫,轻柔地说:“我没喝酒。”
老猫摸了摸嘴巴,又变成了木头人。
一个长毛走过来,狠狠地敲了敲牢笼:“你们干什么呢?生离死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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