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
她发髻松松地斜在一边,衣裳不整,脸庞红得似火烧,狼狈中透着几分性感。
“你为什么要喝水?”他心下一沉,走过去问钟晴,“还有,为什么出了这么多汗?”
“我喝水不行吗?”钟晴转过头,不敢看他,似乎有些心虚,“我出汗当然是因为太热了。”
胡四望着她酡红的双颊,裸露的肩膀,突然明白了什么。他脸色一沉,忙奔向柴房。
柴房中门扉半掩,地上全是凌乱的衣物,似乎都是张生的。而张生裹在被子中,只露出了个脑袋,酣睡正香。
“亏我把你当兄弟,你竟然真的做出了这种苟且之事!”胡四一把掀开被子,就要打他。
可他的拳头却停在半空中,怎么也落不下来。只见张生被五花大绑,嘴里塞着布条,裸着上半身,满身都是青紫色的指甲痕,怎么也不像个刚偷完情的人。
他忙替张生解开了麻绳,抽出了他嘴中的布条。张生吓得浑身发抖,连话都不会说,一头扑进了胡四怀中。
等钟晴喝够了水,气鼓鼓地回来,他才知道发生了什么。原来在他走后,张生想办法为钟晴驱邪,但他不是术士,只懂得用辣椒可以唤回人的神智。
所以他才将钟晴带到厨房,喂她辣椒吃,哪知钟晴被辣得刚恢复神智,就看到张生在使劲摸自己的脸和嘴巴,以为他要非礼自己,就结结实实地将他教训了一顿。
“你瞪完了吗?我被附身,怎知道你用家传古法帮我驱邪?”钟晴边说,边训斥着一直满含怨念瞪着她的张生。
可一直好脾气的张生却仍瞪着她,不依不饶。
“请问是否有必要这么做吗?难道我跟你有血海深仇?”张生脱下上衣,只见胸脯上被人用手掐出了“贱男人”三个大字。
“对不起啊,如果我早点醒过来就不会这样了。”胡四也被钟晴的壮举吓坏了,连连向张生道歉。
“我不是已经道歉了吗……”钟晴尴尬地低下了头。
哪知张生更加悲愤,一转身,只见他后背上同样被人用指甲掐出了三个字,却是“对不起”。
胡四看了,立刻忍俊不禁。
“你说!有这么道歉的吗?”张生欲哭无泪。
“算了,金姑娘没有写悔过书已是不幸中的大幸……”胡四说到一半,突然盯着张生的脸看个不停,“奇怪,你今晚说话好像正常了。”
张生一愣,忙连连朝钟晴打眼色,随即脱掉上衣,就跳入井中。钟晴也怕胡四发现张生撒谎,忙去拦他,还嚷嚷着他疯病又犯了。
胡四疑惑地看着他们二人在井边打闹的身影,又想起了乘空的话。
到了后半夜,三人折腾了半宿,身心俱疲,各自回房睡下。月色皎皎,银霜满地,张生却跑到了井沿边打水。
他用力将水桶提上来,刚想喝一口清澈的井水,却觉得有人在他背上一推,令他一头就载入了井中。
“救命啊……”掉落深井的张生惊呼着回头,只见一轮明月悬在天心,而月光下,胡四一袭银袍,正阴笑着看向不断下坠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