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杀我?”黄裳双眼微眯着,似乎在极力收敛眼眸之中的杀意。
虽然他此刻很想扭断这家伙的脖子,让整个世界重归清静,可他神情却与常理背道而驰,竟是越来越温和。
田明辉此刻呼吸都困难无比,自然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场间气氛安静的近乎压抑。
孙璟十分的为难,但事到如今,再不干涉,就要出人命了,硬着头皮劝道:“黄裳师弟,卖我个面子,算了如何?”
黄裳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下头,而后便松手手了,根本没有考虑,干脆的令孙璟不禁为之一怔。
仔细一想,恐怕黄裳也等着自己这个台阶,毕竟在这打死了田明辉,对他是百害而无一利。
田明辉像是一团烂泥似的,从墙上滑了下来,瘫坐在地上,埋着头大口喘着粗气,根本顾不得形象。
微微颤栗的肩膀和脖子上扭曲的青筋,将他心头的恐惧与愤怒暴露无遗。
黄裳自然将这都看在眼里,但并没有以胜利者的姿态再对他做任何羞辱,甚至连目光都不愿在他身上多流连一眼,转身扶起先前被他碰到的椅子,轻轻一撩衣襟,就这么施施然的坐了下来,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田明辉虽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但身上伤势并不严重,靠着墙喘息片刻,逐渐恢复了力气。
“黄裳……黄裳……”
他挣扎着爬了起来,看着黄裳的背影,似是想说些什么,可到底想说什么,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黄裳如若未闻,坐在那没有任何动作,将场面的控制权完全交给了孙璟。
“你给我消停会,酒喝多了便回去休息。”孙璟冷着脸说道。
田明辉捂着牙槽,目光阴毒的好像是一条毒蛇,但最终他一句话也没说,顺着孙璟给这台阶,神色阴沉的出去了。
场间气氛逐渐缓和下来,孙璟与黄裳低声解释道:“他一个月前破了初境,被曾旷塞我这来了,没想到让你撞这么一晦气。”说完见黄裳情绪似乎没受先前之时影响,也不再提这事,便问道:“师弟今日来我这所为何事?”
“我想要些药材和几坛子烈酒。”黄裳并未拐弯抹角,直接道明了来意。
“烈酒我一会便让人给你送去,你要哪几味药材?”孙璟问道。
“十斤冰片,赤须、紫术各五十株。”
孙璟一听不是什么珍贵药材,在他职权范围内完全能够决定,也没问黄裳有什么用,直接说道:“行,我这便去取。”
“谢过孙师兄。”黄裳起身拱了拱手。
“别这么客气,首座在的时候,也没少照顾我,应该的。”孙璟摆了摆手,便去取药。
黄裳坐那等了片刻,听的外面传来一阵争吵声,听声音是孙璟和田明辉,两人似乎起了争执。
“没有堂里的允许,这库房里药材他黄裳凭什么私自取用?”
孙璟一老好人,吵架耍横这事根本不是田明辉这泼皮的对手,仅声音一块,就完全被压制。
何况这厮刚刚被打,火气正旺,纯粹就是借题发挥,跟他讲理哪能讲通,孙璟与他辨了几句,愈发纠缠不清。
黄裳眉头微皱,起身走到门外,看了眼天井中大声咆哮的田明辉,情绪平静的说道:“你若有意见,便去刘洵师叔那告我的状,库房里药材我有没有资格取用,看他老人家是个什么态度,还轮不到你这指手画脚。”
田明辉刚用冰块冷敷了肿胀的脸颊,可牙槽还是松的,对黄裳的恐惧自然也没减轻多少。
本想这是自己职权所在,能够据理力争一番,可与黄裳冰冷的目光一接触,想说的话一句都说不出来了。
黄裳跟本不愿与这跳梁小丑多打交道,接过孙璟递过来的两大包药材,道谢之后,便扬长而去。
“这事我要汇报曾旷师兄!你最好想清楚该怎么解释!”田明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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