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认真地说道:“你不觉得她现在明显有问题吗?她非要当着我的面跟我说一大堆废话,她难道就没有想过我的反应?说句不好听的,她现在,想受虐!”
嗯?!
贺天赐双眼圆睁,满目震惊。
转念一想,是有点儿认同唐信的说法。
他狐疑地打量一番贺敏,再对唐信问道:“可她平时没事,就是好像,好像对你有点儿敏感。”
唐信把烟掐灭,苦口婆心道:“佛洛依德说过:在受虐幻想中,可以发现一种明显的内容,即负罪感。必须用忍受痛苦和折磨的过程来赎罪。不论是施虐。还是受虐。负罪感都是不可或缺的因素。你妹妹已经不是假象自己有罪,她是真的有罪,问题是,她希望通过在我这里得到救赎,要不,你给我句话,我怎么折磨她算是个底线?不然她以后要是故意惹我,让我惩罚她,这不扯淡嘛?”
“你说什么?!”
贺天赐想歪了,他以为唐信所说的折磨。是把贺敏剥光捆绑各种皮鞭伺候,加上一系列滴蜡踩踏灌肠......
他音调陡然增高,贺敏抬头不解地望向两个男人。
唐信看出贺天赐眼中的敌意,也不解释。霍然转身一把掐住贺敏的脖子,声sè俱厉地在她耳边说道:“以后别来烦我!”
喘不上气,满面涨红,贺敏颤抖着不断点头,可贺天赐明显从她眼中看不到任何惊恐,甚至有一丝令人心颤的“愉悦”。
草!
她根本不还手,只是默默承受这一切,待唐信松开她之后,她就垂下脑袋黯然懊恼。
唐信神情无奈地望向贺天赐:看懂了吗?
贺天赐摸摸鼻子,伸手在贺敏脑袋上用点力气扇了她一下。低喝道:“你记住他的话,别再烦他!”
结果贺敏左手揉着头,右手抓起桌上干净的小碗就朝贺天赐脸上砸去,不甘示弱地怒道:“你打我干嘛?我做什么不用你管!”
贺天赐反应机敏挥手挡住了那小碗,只觉胳膊生疼,要真是砸脸上,不破相才怪。
现在他明白了唐信要表达的意思。
唐信不想和这两兄妹有瓜葛。
安保公司,名义上也是与蒋俊,董赋才合作。
一段时间过后,唐信敏锐地察觉到贺敏的变化。细节之处,魔鬼所在。
她在唐信面前唯唯诺诺,但对旁人仍旧虎视眈眈。
她明显收敛了许多,譬如她以往肯定瞧不起何嫣,现在与何嫣打交道时。并不刻意刁难对方。
她能面不改sè一个水杯拍在钱经理脸上,却被唐信拉住后就立刻听话地安分下来。
这种病态的行为方式。让唐信联想到了他去年买的心理学书籍中提到的内容。
唐信很难分析清楚这里面的全过程。
但可以肯定的是,至少贺敏不是一个麻木不仁的人,xìng格越是鲜明的人,越就无法过着死气沉沉的生活。
10.5枪案对她的冲击,被逐出家门的彷徨,再加上唐信给她一个耳光毫不留情粉碎了她所有虚伪的虚荣与骄傲。
依照唐信想来,她现在的心理已经扭曲。
扭曲不一定要做违法犯罪的事情。
那只是特别的反社会人格,才会成为社会隐患。
她缺少存在感,用哲学家的话说:活着,有什么意义?
唐信反而成了她的救赎之光,似乎在唐信面前,她就能找到这个意义。
“你必须负责任!我妹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打不过你也要跟你拼命!”
贺天赐反应十分激动,但又不好声张,只能扣住唐信的手腕,表达一些愤慨。
唐信头疼地劝道:“你要么带她去看病,参加心理辅导与治疗,要么就是我刚才的问题,你给我说个底线,她烦到我了,我吃点亏,给她几个耳光,怎样?”
贺天赐目瞪口呆,咬牙切齿道:“你吃点亏?你要打我妹妹,你还说你吃点亏?”
唐信甩掉他的手,叹声道:“你还不明白吗?我打她,我的手疼。可她内心深处,其实会享受,要不要现在试验一下?”
眼看唐信扭头挥手就要给贺敏一个耳光,贺天赐赶紧拉住,虚汗淋淋。
这尼玛!
联想刚才看到的情况,贺天赐如遭晴天霹雳。
现在贺敏看起来很正常,不惹别人,别人惹她,她才会曝露本xìng,或者说是人都会反击,她肯定不会忍气吞声。
唯独在唐信面前,她任打任怨,一点儿反抗的念头都没有。
看那表情除了害怕,反而,没有痛苦,换言之,她心底,应该有些享受。
贺天赐又点根烟,抖着腿,半天一句话说不出来。
有病。
看病吧。
出了火锅店,唐信刚坐进车里,就发现这俩兄妹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你才有病!神经病!”
“不是,妹,你还是跟......”
“我好着呢,不用你管!”
......
全世界的jīng神病患者都说自己没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