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蔡建波的儿子蔡子安。”蔡子安例行公事地出示了自己的证件:“我想再看看我爸爸的遗体。”
中年男人点点头,朝标有“库房”字样的黑色小门走去。
虽然,考古专业的蔡子安研究过很多古尸,但此刻,一想到即将要见到爸爸的尸体了,他还是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中年男人不等蔡子安做好心理准备,就已经拽住门把手,用力一拉。
蔡子安闻到了一股消毒药水的味道。
中年男人打开了一个银色的长抽屉。
蔡子安往后退了一步。
中年男人理解地瞥了他一眼:“你没事吧?”
蔡子安没有回答,他走到了抽屉旁边。
一具高大的男性尸体躺在里面,全身都发白了,从脚跟到脖子都有淤青和凝结的血块,并散发出一股奇怪的生肉味。
蔡子安努力让自己站稳,然后认真地打量起尸体来:这个男人双目紧密,微张的嘴巴好像还在呼吸,左胸上横着一道大约四厘米宽的口子,直通进心脏。
他从背包里拿出一双白手套戴上,然后掰开了尸体左胸上的大口子,判断出凶器大概插进去了三厘米,倾斜向上刺入。
回想了一遍公安局长王元枫给他看的那些照片后,蔡子安又脱掉了尸体的裤子,发现他左腿的跟腱,也就是左腿足跟与小腿之间的肌腱已经被挑断了。
随即,蔡子安又把爸爸的衣服也脱了。果然,和照片上一模一样,爸爸的两只手腕上的筋腱也都已经被挑断了!
他沉默了一会,然后握了握中年男人的手,关上抽屉,把白手套脱下了放回背包里……
蔡子安迎着扑面的寒风离开了殡仪馆,打开了自己的奔驰,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回到杭州城区。
在看到一家卖台北奶茶的亭子后,蔡子安把车子停在路边。
现在,他很需要两大杯热气腾腾的奶茶。
买到东西,蔡子安就站在亭子边,用力地吮吸了起来。
忽然,一辆蓝色的宝马“呼”地从他面前冲过去,又“吱嘎”一声,调转车头,“咔”地刹住了。
“王琼?”蔡子安惊讶地看着宝马里面那个戴着银色眼镜的女孩。
“哈,上车吧。”王琼俏皮地眨了眨眼睛,然后打开车门。
蔡子安一屁股坐进车里:“这么晚了,你要带我去哪里?”
“你怕了?”王琼“咯咯”直笑。
“有什么好怕的,难道你还想强奸我?”蔡子安也大笑起来。
“去了你就知道了。”王琼踩下油门,宝马“呼”地飞驰而去……
车子一路呼啸着上了高架,又通过一段地下隧道,来到一处古木森森、空气新鲜的山谷里。
一个鸟巢形的混凝土建筑耸立在山谷中,在月光下泛着银白色的光。
“下车!”王琼打开车门,带着蔡子安走进了这幢别致的建筑:“这是个射击俱乐部,嘿,小子,你还没玩过真枪吧?我请客了。”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蔡子安感激地看了王琼一眼。事实上他玩过真枪,那是一个南疆的退伍特种兵教他的。
当时,他玩的那种枪是仿92式5.8毫米口径手枪,由当地的一个**窝点里制造。其实,造枪的技术要求并不高,甚至用改组过的五金机床加工设备也能造。
王琼的话把蔡子安从回忆里拉出来:“上次,在医院里,看你那么信任我,我就觉得,我也应该把你当成是哥们的。”
她带着蔡子安进入了一个灯光雪亮的大厅。里面都是一些打扮怪异的人,不过看起来都像是有什么来头的。
蔡子安谨慎地问道:“你跟这些人熟吗?”
王琼点点头,又摇摇头:“最多只是酒肉朋友。其实小时候,爸爸管我管得很严,他虽然有枪,但从来不让我碰,而且他总想把我培养成一个淑女!
“不过我不喜欢我爸爸,因为我妈妈也是因为他太蛮横才带着我离家出走,被你爸爸给玩了的……妈妈自杀之后,我又回到了爸爸身边,但我老是跟他对着干,偏偏要学跆拳道,学散打,还玩什么攀岩、蹦极之类的,反正什么刺激玩什么。”
两个人穿过大厅,进入了一个更大的,如蜂房般布局的六边形建筑里。同时,一声声清脆的枪击声传来,这意味着他们已经进入射击区了。
王琼朝蔡子安打了个响指:“怎么样?这里有七个国际标准的多功能射击场馆,138条靶道,配备有电子控制的转动靶、移动靶、显隐靶还有飞靶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