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连站在后头的杏圆,都感觉到了那扑面而来的萧杀寒意,心头微凛,下意识地释放出些许武灵之力。
而云挽歌却丝毫没有受那八郎剑的剑气所惧,低眸,看着盒中的青铜剑。
那沉重的杀意,仿佛有实质一般,翻滚裹缠在剑身四周。
只从剑刃上微微卷曲的豁口,似乎都能重见当年那位八郎大君,持次剑,斩杀上古凶兽时,何等壮阔迤逦的震撼景象。
云挽歌心神激荡,还是第一次,被一件死物引得如此情绪翻涌。
抬手,忽而想触碰一下那剑。
可还没碰上,那边的萧誊忽然高声道,“云二小姐,请尽快取血入药吧。”
云挽歌手指一顿,再看不远处的萧誊,一副恨不能活剐了自己的模样。
笑了笑,将盒子一收,递给身后的杏圆,便再次入了萧景之的寝屋。
瑞小王爷一个睡觉的地方,真可谓奢华不用其极。
前头云挽歌才进来过的地方,不过就是一个类似前厅的休息处。
转过一道通体玉胎通透的白玉镂空雕花屏风,一直往深处,还有数十丈长的苏绣精致花纹地毯。
一直铺到最里头那间金丝楠木的拔步床上。
面色苍白,不省人事的萧景之,正气若游丝地躺在上头。
而那个尖嘴猴腮的奴才,僵滞地站在一旁,看护伺候着。
云挽歌扫了他一眼。
又看床上的萧景之,两颊凹陷,眼下青黑,嘴唇发紫。
根本就是一副不省人事的‘死相’。
连后头的杏圆看了都有点吓到,哪里还认得出,这鬼一样的人,竟然是当初那个对着云挽歌横眉冷对的瑞小王爷!
大夫在旁边捧着个聚灵玉碗,小心赔笑,“云二小姐,只需您从那武灵上,采取些微血牡丹之血便可,您看……”
云挽歌眼角余光扫到那边瑞王妃那直白而贪婪的神情。
心中冷笑。
眼眸微垂,再一抬眸。
一朵莹白染血的牡丹花,便瞬间绽放于她眉心之间!
萧誊的眼神骤然一变。
再看云挽歌,双手朝上,缓缓捧起。
一朵与她额间牡丹一模一样却硕大数倍的染血牡丹,徐徐冉冉地开至面前。
那大夫瞠目结舌地看着这天戮朝千百年来的第一株稀世武灵,下意识地,吞了口紧张的唾液。
瑞王妃欣喜若狂,奔过来就去催那大夫,“还不快,快采血啊!全采了,助我儿养病!快!!”
杏圆早暗暗提了武灵,护在云挽歌身后,一听这堂堂王妃这不要脸的话,气的差点一株青草武灵化掌甩去。
大夫终于反应过来,战战兢兢地凑过来,却举着针托着碗,不知该如何下手。
瑞王妃急得在旁边上手就要抢,“蠢死了,采血都不会,我来!”
云挽歌看着瑞王妃耍猴一般闹腾,挑了挑眉。
萧誊从后头一把将她拽回,怒斥,“休得胡来!你想害死景之不成!”
瑞王妃还是很怵萧誊的,见他满脸凶色,也知自己刚刚乍见血牡丹,竟一时激动忘形了。
可在外人跟前,终还是有些挂不住颜面,便朝那迟迟不动的大夫泄愤,“还愣着干什么!”
大夫虽说见到血牡丹,震动颇大,可真正叫他隐惧甚至不敢妄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