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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挽歌仿佛都能看见那人,就那么随性而漫不经心地斜躺在椅子里,长发垂落,眼角慵懒。
她再次轻吐一口气,敛下眼帘。
红魅在她身前单膝跪下,郑重其重地说道,“属下替殿下多谢小姐此次舍命相救。”
能走到凤离天左右位置的,绝对不是一般人。
可红魅却如此诚恳,还有之前跪地相求的白灵,足以见凤离天在这些手下人心里头的位置。
云挽歌抬了抬手,“不必如此,起来说话。”声音依旧干哑尽显疲态。
杏圆见旁边桌上有水壶,忙去到了茶递到云挽歌手上。
云挽歌饮了一口,便朝茶盏里看去。
红魅注意到她的眼神,说道,“这不是天戮朝的东西。”
果然。
云挽歌没说话,放下茶盏,黑眸静深地看向红魅。
“殿下本不是天戮朝人,然真正身份,殿下若未曾告知小姐,属下也不能轻易言说。”
红魅的脸上并没有太多的神色,“属下可以告知小姐的是,殿下自出生之后,便受尽苦楚,曾经过往,属下言之已觉唇齿生寒恨意无绝。”
说到这,红魅的脸上果然浮现了一抹厉色,那陡然爆发出来的萧杀之气,惊得杏圆后背一阵战栗。
云挽歌没说话,只是端着茶盏的手指,朝内扣紧了些。
“小姐需知,您如今所见殿下所言所行,都并非殿下真正性情。殿下曾受过一段极其可怕的难言过往,那之后,有一段时间便如您方才所见般,生冷锐利,冰寒难近。”
这么说,凤离天的记忆是倒退回历经折磨后,最无法接近的光景里了?
云挽歌眉头紧蹙,“那段过往到底是何?”
红魅却摇了摇头,“事关我族天秘,请恕属下不能说。”
杏圆听了有些气闷,心里嘀咕,那还说个什么劲。
却不敢面露。
云挽歌想了想,又问,“那你们又是如何到了天戮朝,他为何又会在天戮朝做了国师?”
自方才开始,红魅就注意到云挽歌并不以尊称称呼凤离天了。
心思微转,说道,“天神九州大陆里,藏着十八件上古遗落的天神法器,殿下是为了寻这十八件法器而来。”
“八郎剑?”云挽歌想起。
红魅没掩饰,点了点头,“是。”
接着又道,“据我们调查所知,天戮朝除去八郎剑,还有一件法器,应藏于皇宫之中,殿下为便于寻找,便寻机接触到了天戮朝皇上,以天灵之力,得以授命国师。”
红魅刚刚说完,就听云挽歌不轻不重地问了句,“他身上的百媚香,是皇帝下的手?”
“!”
红魅大惊,“小姐怎么……”
没说完,却忽然明白过来——自己不过几句话,竟叫云挽歌瞧出了如此隐秘。
这个少女的心思,远比她想象得更细腻敏感,深沉惊人。
顿了顿,恢复心神,稳声道,“不错,天戮朝皇帝想将殿下困于这方圆之地,便用了那般阴毒手段!可恨,我们本以为百媚香在世上仅存那一抹,没想到今日居然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