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躺在被子里,儿媳妇也是衣着整齐,坐在一旁,小郎中衣着神色也不见有什么异样,这才暗自舒了口气,换了一副笑脸道:“小郎中,小妹的病看好了吗?”
左少阳忙起身施礼:“好了,已经看完了。”
桑母甚至没问女儿什么病,开了什么药,就怕说到药钱,脸上笑容更欢了:“小郎中辛苦了,楼下喝杯茶再走吧?”
“不了,我得赶紧回去。”左少阳拱手道,“桑姑娘好好歇息,我告辞了。”
“多谢!”桑小妹抬起半个身子。黄芹忙把她按住:“别动,当心受凉了病加重。你躺着,我送她下楼。”
黄芹陪着左少阳出了门。桑母在她身后拿眼再次上下扫视了一下桑小妹,有看了看黄芹的背影,确定三人没有出轨,这才紧跟着出门下了楼。
柜台后面桑老爹听到楼梯响,仰着脑袋巴巴地望着,眼见小郎中神色正常踩着木楼梯咯噔咯噔走下来,后面跟着的儿媳妇和老婆也没什么不对的,这才舒了口气,心里嘀咕道:“这死婆娘就会穷捣腾,我就说了,大白天谁哪会干那事嘛。——除了老子当年,嘿嘿”
见小郎中下到楼下,桑老爹迎了出来,满脸是笑,道:“小郎中,你是给小女瞧病去了吧?”
“是,桑姑娘受了风寒,我已经开了药了。服药之后没什么大问题的。”
“哦,那就多谢了。——你不喝杯茶再走?”
“不了老伯,我出来好一会了,得急着回去。”
左少阳背着药箱正准备往茶肆外面走,就听见后院有人叫道:“小郎中!贵芝堂的小郎中!进来一下!”
听声音正是恒昌药行的老掌柜祝药柜。左少阳站住了,略一犹豫,还是提着幡子走进了后院。
后院除了祝药柜和那金玉酒楼的胖掌柜之外,又多了三个老者,衣着却很朴素,五人看样子是这里的常客,也不知在聊什么,很是投机,不时哈哈大笑。见到左少阳进来,祝药柜招手道:“小郎中,给桑家妹子瞧完病了?过来,坐这边来。”
他旁边一个老者急忙起身让座。左少阳拱手道:“不了,家中事情比较忙,我还得尽早赶回去。——不知老伯有何吩咐?”
“嘿嘿,我吩咐得着你吗?你且过来!坐下了,我再给你说,就几句话,耽误不了你的事!”
左少阳只得提着幡子过去,把幡子放在旁边,卸下背上的药箱,给在座诸位老者团团作了个揖,唯独没理那金玉酒楼的胖茶客朱掌柜。撩衣袍在竹椅上坐下。
“喝什么?老规矩,我请你。”祝药柜道。
“不不,真的不喝了,我这就走。”
“那好吧。”祝药柜瞧了他一眼,取下腰间一个金线编织的佩袋,扯开口子,当啷倒出几块碎银子,随手拿了一小块,递给左少阳。
左少阳不解:“老伯您这是……?”
“你刚才给我开的药,我决定还是喝,这是给你的药钱。”
左少阳瞧那小块银子,大概有个二三钱,也就是铜钱二三百文,超出药费十多倍了,忙道:“用不着这么多,老伯,那药也就十几文钱就够了。”
祝药柜道:“这是药钱加跑路费,——我这人怪脾气,别人开的方子我用,但别人的药我不吃,就吃自家的,所以,要辛苦你走一趟,去我药行拿药,回去按照你的法子炮制,把炮制好的药再送到我们药行去,告诉他们如何按方煎熬。这差事比较辛苦,而且还要耽误你特意专门给我炮制药材,估计要费不少时间,所以多给你一些跑路费。”
左少阳听罢,这才接过那小块碎银,道:“行!不过,这几味药炮制比较费时,估计要一天时间,所以只能明早再给您送来。”
“没问题,要是明早能送,你就送这来吧,我早上都和这几个老哥在这喝早茶的,顺便就把药吃了。”
“好的。”
祝药柜从竹桌上拿起一张写好字的纸条递给左少阳:“喏,我已经写好了,你把这纸条拿去我恒昌药行,给掌柜的,就是我儿子,就行了,他会把需要的药给你的。”
左少阳答应了,接过纸条,拿着药箱幡子,告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