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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少阳乐了,道:“现在呢?讲道理了吗?”
屠铁头惊恐地望着那小松鼠,心想这小家伙肯定是这小郎中饲养的,它现在还小,已经如此厉害,再大一点,牙齿也长出来了,小爪子更尖锐的话,肯定能轻松地切断自己的颈部血管,或者洞穿自己眼睛,真是太恐怖了,还是不要招惹的好。禁不住又倒退了两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讲!讲理!我讲理!”
左少阳笑了笑,见屠铁头一脑袋鲜血还在不停流淌,便走到柜台取了一小瓶止血药粉扔给屠铁头:“喏,止血的,倒在伤口上就行了。——收钱的哟,一瓶十文钱!”
“是!是!多……,多谢!”屠铁头接过药瓶,先从怀里掏出钱袋,数了十文钱放在左贵的长条桌上,这才拔掉塞子,把药粉哗啦啦抖得满脑袋都是,白的红的花花绿绿,显得十分的滑稽。
这药是左少阳前些天按照后世配方配制的,止血效果很好,很快屠铁头的伤口鲜血就制住了。
赵三娘瞧了那小松鼠一眼,壮着胆子道:“小郎中,你既然要讲理,就不该让你那鬼东西伤人呀!”
“三婶,你刚才也看见了,我问你表哥讲不讲理,你表哥要用铁头来给我讲理,他要动粗,我的黄球才出手的。”
“那……,那你要讲什么理?”
“你答应了允许我们延迟到正月十五之前交清房租的。现在还有好几天,为什么现在就逼我们交房租?”
赵三娘讪讪道:“我这不是看他们逼你们,生怕你们把钱都还了他们,没钱还我呗。”
“我们先前就已经说好了,正月十五我们没钱还你们,我们自己走人就是。”
“那不行啊,我们说好了到时候还不了我的债,你们得用药材和值钱东西抵债的,可现在他们要拉走药材,这就不合我们的约定啊。”
左少阳愣了一下,道:“那是我们还不了债的情况下,才用药材东西抵债。”
“还是的,”赵三娘溜溜道:“这些药材和值钱的东西就是我房租的抵押。你把这些抵押的东西都给了人,我的房租就没得保障了,你这就不讲理了嘛!”
“你怎么知道我们正月十五还不了帐?告诉你,我已经跟恒昌药行的祝药柜定了协议,我帮他们炮制药材,修建药材仓库,他们给了我定金,以后还每个月有一两五钱的加工费。三个月就能把你的房租交齐!”
此言一出,一屋人都是惊喜交加,左贵抬起头望着他,脸上满是惊诧不信之色。梁氏更是欢喜得不知说什么好。茴香喜道:“弟,你说的是真的吗?”
“嗯!”左少阳从怀里掏出钱袋,扯开了,把银子都倒在手心里,递给老爹左贵,道:“爹,这是二两八钱银子,钱搭子里还有铜钱六百七十文,”又压低了声音道:“本来有一千文的,我替您还了清香茶肆的茶钱,又买了一斤蒙顶万春银叶茶。嘿嘿”说罢,把那竹篓放在左贵老爹的桌上。
左贵两手捧着那银子,枯瘦的双手不停地哆嗦着:“这个……,真是祝药柜给的定金?”
左少阳笑了:“爹,我还没那胆子坑蒙拐骗劫道抢钱去。嘿嘿,这真是祝药柜给的定金,托我给他炮制几种药材,还让我帮他修一座药材仓库。他正在药行等着我的,我说回来放了钱就去的。偏巧遇到遇到这事。对了,祝药柜的这两天就要过来跟您签协议。”
“好好!”左贵高兴得脑袋都有些懵了,鸡啄米一般不停点头,完了才想起又问道:“协议?什么协议啊?”
“就是帮他们炮制药材的协议啊。”
“炮制药材……?”
“就是我上次炮制的药材,祝药柜很满意,已经预定了一年的。嘿嘿”
“哦,好好!”
梁氏欢喜的不停抹眼泪:“这下好了,有钱还他们的债了,老欠着人债,总是不好的……”
听了这话,众债主都是一阵欢呼,那佝偻老妇哆嗦着伸出手道:“小郎中,太好了,劳驾,先把老婆子的债给了吧!”
先前那被屠铁头一脑袋撞伤的放贷大汉也挤了上来,满脸赔笑道:“小郎中,常言道‘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先还了我的账,以后有难处,还可以来找我们借呀,多少都可以的。”
“先还我的吧,我家老小急等着钱吃喝呢。”
“还有我!我老婆病着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