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三天已经过去。
对于古老而又苦难的中华民族来说,这三天过得真可谓是惊心动魄
从大悲到大喜,再从大喜到大悲,短短三天,所有人都深刻地明白了“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这句话所蕴含的深刻哲理。
…………
九江,江防要塞。
太阳旗正在要塞上空飘扬,数以千计的日军官兵正站在要塞的废墟上欢呼雀跃,日军官兵背后,苍山如海,残阳似血。
不远处,日军第3师团前锋,步兵第5旅团旅团长片山里一郎少将手柱军刀,正踌躇满志地向身边的通讯参谋道:“立即给师团部发报,经四小时激战,我部已顺利夺取九江之江防要塞,步兵第6、第68联队正沿长江两岸向武汉攻击前进。”
…………
武汉,汉口码头。
蒋委员长正满脸惆怅地站在码头上,望着浩瀚的长江江面发愣。
此时此刻,蒋委员长心头浮起的却是那首脍炙人口的《临江仙》诗篇。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这首《临江仙》的前两句无疑是相当贴近蒋委员长此时的心境的,持续数月之久,并且集结了中日两国近两百万大军的武汉会战终于就要尘埃落定了,东边和北边已经隐隐可以听到隆隆炮声了,日军的前锋应该快要打进武汉城了吧?
这一刻,蒋委员长心头充满了惆怅,更有无尽的不甘。
“委座,快走吧”国府侍卫长王世和低声劝道,“要不然就来不及了。”
蒋委员长却仿佛根本没听到,只是望着面前浩瀚的江面发呆,不过这会他不是在缅怀古人,而是在缅怀他自己,武汉会战之初,蒋委员长可是夸过海口的,身为党国领袖,他要和武汉共存亡,人在城在,城失人亡
现在,武汉已经失守了,他蒋委员长似乎也该殉国了。
“枪”蒋委员长忽然回头,向王世和道,“给我一支枪”
“枪?”王世和愕然道,“委座,你要枪做什么?”
“杀回去”蒋委员长道,“跟我杀回去,杀回武汉城里去”
说此一顿,蒋委员长又向旁边的何上将道:“何应钦,立即整顿部队,跟我杀回去”
“委座”何上将神情惨然地道,“部队都已经被打散了,根本就组织不起来了,而且日本人的先头部队已经进城,再不走的话就真的来不及了”
“要走你们走。”蒋委员长道,“反正我不走,我要和武汉共存亡”
说罢,蒋委员长回头就走,王世和向旁边两名卫士使了个眼色,那两名卫士赶紧抢上前来,架起蒋委员长就走,蒋委员长大怒,一边使劲挣扎一边怒道:“放开我,你们两个想干什么?快放开我王世和,王世和……”
王世和只当没听见,强押着蒋委员长上了快艇。
…………
冀南,沙河县。
新六军近六万人正在平原上以“S”形的行军路线蜿蜒南下。
在开阔的平原地区行军,那是有讲究的,尤其是敌方掌握空中优势的时候,行军绝对不能走直线,而只能走“S”形线路。
道理很简单,如果走直线的话,敌军飞机只要顺着你的行军队列往前一路扫射,那伤亡数字将会大得吓人
而如果走“S”形线路的话,敌机的威胁就会小得多。
另外,走“S”形线路使军官能够更直观地控制自己的部队,不容易出现掉队或者逃跑的现象,宝山师的素质绝对过硬,可181师、新6师还有新9师的素质就有些不靠谱,尤其是刚刚经历了岳维汉的铁腕整顿,心中有鬼想趁机开溜的可不在少数。
长长的行军队列中,新六军军长岳维汉也像个普通士兵般在步行。
岳维汉倒不是说为了做样子,以示官兵平等,而完全是出于安全的考虑,因为这么多人都在徒步行军,你岳维汉一个人坐汽车,那不是找死么?
情报处长高敬武忽然追了上来,道:“军座,军委会紧急战报”
岳维汉当下离开行军队列停了下来,跟在岳维汉身后的高树勋、孙殿英还有十几个从181师、新6师以及新9师调上来的少将高参也纷纷停了下来,这十几个少将高参原本都是各师的上校团长,岳维汉一纸调令就全把他们调到了新六军参谋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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