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手榴弹确实是一具降落伞难以承载的额外负担,他痛苦地揉着自己的胸口,一颠一颠地跑开了。
凯斯特手一挥,带着七、八个伞兵摸黑朝北面跑去。
渐渐的,远处的枪声越来越清晰,卡车的发动机也在沉重地嘶吼着,视线中,车灯就像是暗夜怪物的眼睛一般在轻微地跳跃着。估摸着已经够了距离,凯斯特低吼一声“趴倒”,带头伏在田埂下面,紧随而来的伞兵们也一一照做。
泥土的芬芳涌入鼻中,不过凯斯特无暇去享受大自然的气息,他从左右两只靴子里各摸出一枚长柄手榴弹,小声说:“大家注意了,我说扔再扔,每人一次只能扔一枚!”
隔着稍远的伞兵相互传达,每人顶多带了三颗手榴弹,更多的弹药,还都在那些单独伞降的圆柱形装备筒中!
天色虽暗,但在炮火的映衬下,白色的伞花仍然能够辨认。从其他地方赶来的英军士兵,显然已经找准了这处开阔的伞降场——尽管风力不大,德军伞兵们的落地位置还是三部在了上千米的范围之内。眼见两个倒霉蛋就落在了道路旁边。
北面传来的枪声顿时密集起来,持续了几秒之后,又猛然滑落。
凯斯特牙关紧咬,握着手榴弹的手心已经开始出汗了,好在他们浅灰色的伞兵作战服在黑暗的田野中并不显眼,高高低低的田埂阻碍了英军的卡车直接开过来。在车灯提供的照明中,端着步枪的英军士兵们小跑而来。
“准备……”凯斯特低吼道,心里揣测着:有这么长的时间,同一批空降的伞兵们大部分应该都落地并找到一些装备筒了吧!
时间悄然流逝,除了枪声,耳边还隐约能够听到英国军官们催促士兵们加快速度的喊叫声。
凯斯特快而稳地抬起头,当眼睛高过田埂时,瞅见无数的腿脚快速摆动,并在地面上扬起了一层薄薄的尘土。
“投掷!”经验老道的伞兵上士怒喊一声,自己一手拉弦,一手猛地往前甩出手榴弹,然后迅速将脑袋压回到田埂下面。
伞兵们纷纷甩出手榴弹,在最初三秒,这是无言的反击,三秒一过,密集的爆炸声从前方传来,如无形的重锤在以极高的频率猛击地面,让人们的心脏跟着一起颤抖,血管里的血液顿时沸腾起来!
爆炸声夹着惨叫声,远处卡车上的机枪则索索索地开火了,子弹打在田埂上发出扑扑的声响。凯斯特半侧过身,从口袋里掏出一面镜子,慢慢地举高,他在镜中看到了英军步兵们无一例外地卧倒在地。
“准备第二枚手榴弹!听我命令……”
凯斯特在心中默数,等到二十的时候,他再次举起镜子,看到了躬着腰小步向前的英军士兵们。
暗数三秒,凯斯特再次吼道:“投掷!”
又一轮手榴弹,彻底将这股英军步兵的进攻气焰压制下去了。
就总量而言,英军的手榴弹储备并不少,但平分下来,每个正规军士兵还不到两枚,民兵们更是三人才有一枚。在英军的整个防御体系中,绝大部分手榴弹和迫击炮都配置给了海滩阵地上的守军——也许在英军将领们看来,“打鸟”只需要带一支精准的步枪和充足的子弹就足够了。
战场上的细枝末节,往往决定了胜负天平的倾向。
凯斯特拿着自己的P-38,在这样的开阔地带,手枪根本没法和步枪、机枪对射,他却并不惊慌。第五次举起镜子的时候,他终于看到了英军步兵猫腰前行的身影。
“还有手榴弹的……”
话刚出口,“啪”的一声清脆枪响从南面传来,那是毛瑟步枪的“发言”。
正前方,一名原本猫腰前进的英国兵应声倒下。
这一声枪响,也成了德军伞兵们的反击号角。紧随而至的MG34“撕裂者”轻而易举地压制了英军的轻机枪火力,“铁拳”和MP38的加入也使得德军伞兵们的近战火力全面超越了自己的老对手。面对源源不断赶来的英军部队,德军伞兵们以一部分兵力构筑起了临时防线,另一部分人,按照预定计划奔向海岸,与登陆部队两面夹击英国守军!
当朴茨茅斯至南安普顿这一段英军防线在德军的进攻下呈现出风雨飘摇之状时,求援电话和电报成堆地飞向伦敦,再经由伦敦的作战司令部传到了两支英国舰队。
英国人的困惑与迷茫,恰是罗根的得意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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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熬到放假鸟,嘿嘿嘿,睡个大懒觉先!兄弟们,预祝中秋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