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往往钟情于端着刺刀的鲁莽冲锋,并骄傲地称之为“无敌压路机”!
当英军步兵离开最后一辆被击毁的装甲车残骸进入到尸体最为密集的区域时,德军阵地上依然如同死一般的沉寂。这时候,阵地前方原本躺满死人的地方开始有人挪动,他们穿着土黄色军服,戴着托姆盔或者适合抵御非洲炽烈阳光的宽边头盔,手里捏着鹅卵石形状的手雷,摸索着向前推进了十几米,猛然拉开线环然后朝德军阵地用力甩出——这样的潜伏方式有些令人匪夷所思,但除了能够保住性命之外,更重要的是能够将爆炸物扔进对方官兵藏身的堑壕之中!
伴随着轰隆的爆炸声,不少德国伞兵被炸飞出战壕,防守一方被迫提前进行射击,手动步枪缓慢而清脆的声音轻而易举地盖过了为数不多的机枪声,隐藏在阵地两侧的德军坦克再一次向战场中央发射了炮弹。几乎就在它们现身的同时,远处的英军榴弹炮也开火了,若是弹药充足,这两支“奇兵”均有机会改变战场形势,然而它们的发言更像是一场赛跑的发令枪,真正的争夺依然在德军伞兵和联军步兵之间!
冒着德军稀疏却不混乱的子弹,联军士兵们交替掩护着向前推进。仅仅从外貌上很难判断出他们哪些是纯正的英国人,哪些是澳大利亚人、加拿大人以及新西兰人,在打红了眼的情况下,他们并没有实质的区别。眼看着进攻者距离桥头阵地只有短短三、四十米距离,停下来试图以手雷抛射的人越来越多,德军阵地上的机枪声几乎是突然间爆发出来,“撕裂亚麻布”那连贯而快速的声音压倒了一切,虽然前前后后只有半分钟时间,但阵地前方站着和蹲着的联军士兵数量迅速减少,可等到德军这边机枪声一停,稀稀拉拉的步枪声根本压制不住进攻者的决心,那些人迅速从地上爬起来,端着手中的武器开始最后的冲刺。
“刺刀!”
德军战壕中爆发出一声怒吼,防守方的枪声顿时锐减,片刻之后,带着伞兵头盔的德军士兵们纷纷爬出战壕,几乎就在他们向前跨出一步的时候,那些呀呀直叫的联军士兵们已经扑了上来……
结束扫射返回雅典机场的一小队Bf-109,向指挥官们报告了科林斯大桥依然在德军伞兵控制之下的情况,飞行员们还补充说,若是不能得到及时的援助,伞兵们恐怕很难支撑下去——可是由于战线被压制在了桥头两侧非常有限的区域内,战场空投弹药的实际补给效率大为降低。
提前将伞兵派往科林斯大桥本就是一柄威力惊人的双刃剑,它堵住了数量更多的联军部队,却也大幅增加了守桥的难度。好在德国空军在南线还拥有大量的战斗机和轰炸机,经过指挥部的协调,凯塞林的作战机群不顾疲劳地扑向了科林斯大桥,要知道在恶劣的机场条件下,连番出击对于作战飞机本身就是一种超乎寻常的消耗,飞行员和地勤人员无不是咬牙坚持。
科斯林大桥之战的转机,还得益于德国空军拥有不甘于传统作战思维的两位将领——作战部长汉斯.罗根和空降兵总监库特.斯图登特。这两个人在面对困难局面时可不是那种坐着祈祷的人,关键时刻,他们毅然派上了最后一批空降兵。作为预备部队,800余名伞兵被投送到了科斯林城郊,他们的快速圆伞只留给大桥南面的联军官兵非常短暂的思考时间,接下来,这群勇敢的战士果敢地向大桥南侧攻击前进,他们最终成功地突破了联军阵线从而通过桥面增援北侧阵地!
从雅典出发的德军空降部队,也令人称奇地用一支成分混杂的车队追上了联军后卫部队。在德军俯冲轰炸机群的帮助下,他们突入新派拉莫斯港,迫使准备从那座港口逃走的2000多名联军官兵举手投降;紧接着,德军空降坦克继续向科林斯运河方向挺进,一路上联军官兵整营整连地放弃了抵抗,德军不得不让这些战俘暂时离开公路才得以继续前行,而惶恐以比流感更快的速度沿着公路蔓延,许多联军官兵冒着德国空军的轰炸和扫射跃入水中,游向那些因为吃水而无法靠近浅滩的船只,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留在希腊本土南部的船只不是被击沉就是满载溃兵驶向克里特,希望随着海面上的白色船只不断减少。在科林斯大桥北侧付出了最后一批精锐步兵之后,联军指挥官决定保全手下官兵们的性命,而此时准备在伯罗奔尼撒半岛北部港口登陆的德国陆军机械化部队还在翘首以盼地瞪着意大利方面派遣的舰船——科林斯大桥的存在,毫无疑问地让德军第40装甲军和党卫军“元首警卫旗队”旅抢得了先机,而最大的获益者恐怕还是罗根,十余万联军官兵的先后弃战,使他距离自己在统帅部大桌上拍下的赌注只差一步之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