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团长同志!政委同志!预备线阵地失守,德军坦克马上就要攻到这里来了!怎么办?撤吗?”
在位于德国北部重镇斯德丁以东不到30公里的一座野战工事内,一名穿着长宽风衣的苏军大尉正惊慌不已地向自己的两位上级报告情况,只见站在左边的军官文质彬彬,眼神中却看不到一丁点儿慌乱,而站在右边的军官身材魁梧,脖子上挂着一副大号的望远镜,剑眉紧皱,目光忧虑。顺着射击孔朝外看去,黑漆漆的阵地已经被不断腾起的火光所笼罩,耳边是一阵禁过一阵的枪炮声。
没有人说撤,也没有人说不撤,尴尬的气氛让人觉得十分压抑。就在这时候,野战电话响了,一名年轻的少尉拿起话筒,“喂,这里是团部……啊,首长您好……您要和我们团长通话?”
虎背熊腰的军官已经来到了电话旁,他一把抓过话筒,“喂……呃,师长同志,我是伊万诺维奇!是的,德国佬的攻势很突然、很猛烈,我们已经接连丢失了三道阵地,是的,三道阵地已经全部被突破……您放心,我们誓死守卫阵地,直到最后一人一枪!”
听到这最后一句话,指挥部里的军官们有着不尽相同的表情。等挂下电话,团长从他的枪套里拔出手枪,“同志们,祖国和人民考验我们的时候到了,拿起武器,我们要将敌人死死钉在我们的阵地上!”
战争是一样很奇妙的催化剂,无需过多的语言,军官们纷纷拿起枪械,紧随着大个子团长冲出指挥部,就连意志最不坚定者,在这种大义凌然的气氛中也勇敢向前。
半个小时之后,苏军主阵地上的枪炮声平息了,零星的枪声已经不足以刺破夜的沉静。端着刺刀的德军步兵认真清理着刚刚占领的阵地,但和燧发枪时代的残酷战争所不同的是,对于幸存下来的苏军官兵,只要不做出明显的抵抗举动,都能够保留自己的性命,但即便如此,一些苏军伤兵仍在撤退无望的情况下拉响了手榴弹。
基本完好的公路旁,一辆轮式装甲指挥车在靠近苏军阵地的地方停住了,上面走下来一名德国将军,他那饱经风霜的脸庞显得十分平静,稀疏的灯光之下,领口的银橡叶骑士十字勋章给人以不可侵犯之感。
一名相对年轻的德军尉官上前来报告道:“长官,苏军小股部队往东撤去,我们已经在阵地上发现了许多军官的尸体,而被我们俘虏的人员不足30人,其他的……”
两鬓花白的将军点了点头,“将阵地交给后面的部队,各连全速前进!”
“是!”尉官敬以标准的军礼,转身之后快步走开了。
离开之前,将军最后看了一眼这绝对高度并不高的山丘,默默地致以军礼……
赢得对手的尊敬固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突破苏军前沿阵地之后,担当攻击箭头的德国第8装甲师马不停蹄地继续向纵深推进。在空旷的田野中,他们轻而易举地端掉了苏军部署在一线的几个炮兵阵地,一些苏军炮手甚至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已经被德军坦克和装甲车上的机枪撂倒。紧接着,德军的两个主力坦克营在狂飙疾进15公里之后,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苏军的桥头堡阵地发起了猛攻——作为维斯瓦河的一条支流,这里的河面虽然有七八米宽,但是河水仅仅没过膝盖,就连卡车也能够涉水经过。河上的桥梁早在德军撤离时就已经破坏,当初推进至此的苏军在摸清河况之后建立起了一座简易桥梁,即以沙包堆砌成为桥墩、圆木钉排为桥面,普通车辆足以通行,轻重坦克则直接涉水渡河。苏军后来又以沙袋在两侧铺底,用于主桥被德军炸坏时临时通行车辆之用,而对于这条河流的情况以及苏军的部署,德军利用各种侦察手段进行了深入细致的了解,指挥部下达的命令很有针对性:若是能够抢在苏军将这些简易设施破坏之前攻下,纵深突击作战的效率无疑会得到极大的保障!
面对百余辆坦克和大批装甲车组成的德军进攻部队,守卫桥头堡的数百苏军官兵虽然感觉胜利无望,但强烈的使命感还是让他们非常勇敢地坚守在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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