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咋能这样跟我说话,我是干部,高级干部,你……”麻团长听到马英口气不善,立马来了气,但他刚想发火训斥一下马英,一颗子弹“梆”的一声打在了他身边的船舷上,吓得他一缩脖子,把下半截话楞噎了回去。
“……呼,对不起,首长。”马英重重的呼出一口气:“我刚才太着急了,你不用担心,尽管下水,我派个战士带着你,保证把您安全带到岸边。”
“这……能行不?”麻团长一阵不安,虽对马英刚才的恶劣态度仍然耿耿于怀,但在这生死关头,他也不敢太过分,毕竟脱险还得指望着人家呢。
“尽管放心,首长。”马英拍着胸脯打了包票:“我马英许下的承诺,从来就没有失信过,老二,四虎子,你俩跟着我,四虎子带首长游泳,老二跟我一起掩护。”
“明白。”
“没问题。”
两个队员回答的干净利落,毫不犹豫。
“下水。”马英一声断喝,扑通一声,带头跳入了冰冷刺骨的江水之中。
“噗通,噗通,噗通……”一连串的入水声响起,其他的游击队员也纷纷跳水,然后四散开来,向着不同的方向游去。
“首长,跟我走。”四虎子一把抓住麻团长的胳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拽着他跳了船,入水之后双脚一阵猛蹬浮出水面,然后一只手两只脚划着水,带着麻团长游动起来。
“我的妈呀,这水怎么他妈的这么……我。”麻团长一入水,立马便被冰冷刺骨的江水激的汗毛倒竖,一向以文化人自居的他竟也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但看看身边的四虎子,浑身上下只有一个头露出水面,一边划水还要一边带着自己,脸色被冻的煞白,却仍然咬着牙没吭声,麻团长也不好意思再多说什么了,只得一边忍受着刺骨的寒冷一边暗暗腹诽。
马英和老二也很快靠了过来,马营队长的水性极好,江水无法没过他的胸膛,他一边踩着水一边竟然还能平端着手枪警戒着,而老二则帮着四虎子一起带着麻团长划着水。
日本人当然不会善罢甘休,虽然在漆黑的江面上无法发现人影,但是游击队员们划水的声音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了的,子弹不断的打在队员们的身边,极其危险。
只游出去了大概十几米左右,四虎子身体忽然一震,嘴里闷哼一声。
“四虎?”身边的老二第一个发现了他的异常。
“老二,你带着首长。”中枪的四虎子拼尽全身力气把麻团长推给了老二,然后无力的挣扎了几下,没入了漆黑的江面之下。
“兄弟!四虎子。”老二架着麻团长,看着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消失了,眼泪立马夺眶而出。
“走,快。”马英队长强忍着悲痛,一把抓住了麻团长的衣领,和老二两个人一起带着那拖油瓶向岸边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