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果然,陈思雨打发人去问,得到的回应,便是厨子愿意晚上再过来一趟。
严真真虽然还有很多问题没有弄清楚,但对于龙渊的意外出现,还是惊喜连连。因此,与陈思雨东拉西扯的时候,脸上隐现笑意。两人间的气氛,变得越来越好。
陈思雨不解其意,只当她被自己的小笼包给俘获了,也便顺着话头,从《诗经》谈到《左传》,竟谈得越来越投机。
若真要让严真真背诗经,她未必能背诵得出来。但评论诗经的得与失,以前的应试考试没少了这一环。再加上她这位资深宅女,是论坛的常客,新奇与陈旧的观点,都烂熟于胸。因此说来头头是道,骤听虽没十分道理,倒也有九分。
因此,陈思雨越听脸色越是严肃,到后来简直对严真真高山仰止:“王妃之见,果然高明。我浸淫诗经虽久,竟比不上王妃的见识。”
“不过是一见之愚,让陈二公子见笑了。”严真真很“谦虚”
话题仍转往龙渊身上“府上的这位厨子,不知史小侯爷见过不曾?”
“因一直留在扬州老家,倒并没有与史小侯爷说知。再过半月便是我家老太君八十大寿,正打算届时让史小侯爷来个大吃惊!他那张脸,总是微笑着,我倒想看看,骤然见着个与自己长相一般无二的人,那脸色可还会平静如昔。”严真真暗自腹诽,陈思雨自己不也是随时随地都保持着得体的微笑么?五十步,还要笑百步!
“和陈二公子谈得投机,竟不觉已是半日。早上吃得太多,这会儿午餐也不想用,我这丫头昨儿一宿未眠,也得回去好好补个觉。我就不耽搁陈二公子的时间了,先回去歇一歇。”
“王妃既觉得倦意,不如我回头让人把食盒送至王妃〖房〗中,免得来回走动,也劳累了王妃。”陈思雨很体谅,颌首答应了。
“如此甚好。”严真真矜持地应了一声,款款起身。碧柳赶紧上前扶住,又说了两句客气话,才往自己暂居的院子走去。
一走出陈思雨的视线,她的脚步忍不住越来越快。到得后来,碧柳竟有些追之不及:“王妃的脚程,怎的如此之快?奴婢可跟不上了!”严真真这才放缓了脚步:“一时心急着想离开,故而脚下生风。”碧柳回头看了看,主仆二人早就在回廊里转了两个弯。那陈思雨,根本看不见。
回到自己的小院,严真真便把碧柳打发去休憩,自己闪进空间,想要质问小黄鸢的时候,才想起那只小鸟带着两只麻雀去探路了。
“早知道……”严真真懊恼地扒了扒头发,又怕把发髻给扒散了,急忙住手。
龙渊既然在这里,她倒并不急于离开。她也懒得进木屋,随便找了块地方席地而坐,仰着头,看着一望无际的紫色雾气发起了呆。
“喂,怎么一进来便发呆呢!难怪小黄鸢总说,你有些傻里傻气的。”所谓的苹果天牛从苹果里爬了出来,严真真这才发现,自己找的那块地儿,正是有着硕果仅存苹果的大树下面。
“本来想找小黄鸢问问,在空间里可听到外面的动静。进来了才想起,它一早便出去寻路了。”严真真闷闷地说道。
“哦。”苹果天牛不感兴趣地又缩回了头“你要知道什么?我在空间里,也能听见,并没有什么值得一说的事儿。”
“真的?”严真真顿时精神一振“我想知道陈思雨吩咐了那厨子什么话儿,几时才让人接他过来。扬州离这里,应该有一段距离,
便是骏马,怕也要一两个时辰罢?”这么一算,她倒是替龙渊心疼了起来。一天赶上两个来回,似乎是自己的罪过。可是,她想见他的心如此急切,连一晚都等不了。想必,他也一样罢?
如果不是时间太早,严真真几乎无法安心留在空间里。
“我好像听说是要替老夫人做罢晚餐,才能过来的。至于需要几个时辰,他可没有说。”“那得等到晚上七八点钟啊!”严真真失望地叹了口气。
“你睡上一觉,再练练字,弹弹琴,吹吹笛子什么的,也就差不多了。”苹果天牛也跟着叹了口气“虽然你发出来的那个声音与噪音无异,但看在你坐卧不安的份上,我就躲进苹果里去,耳不听为静罢!”
严真真不满道:“胡说八道!我抚的琴虽称不上天鼻,至少人人都叫好的。也只有你和小黄鸟,极尽底毁之能事。害我自信心被你们折磨得一点都无,上次被逼无奈才战战兢兢地抚了一曲,谁知竟轰然叫好。哼,你们没有音乐细胞,这些话不能作数。你不喜欢听?我非要天天弹,让你们都听习惯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