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真真摸着自己差点被摔成两半的臀部,差点忘了自己所谓的“淑女风度”,正要破口大骂这个不开眼的人,忽然就愣住了。
眼前的男人年纪很轻,一身雪白的绸子长衫,浑身除了腰畔的一块玉佩,并无别的佩饰,却越显得整个人清俊不凡。
“对不起。”他很无辜地伸出了右手,一脸的诚恳的歉意。
两个侍卫早围了上来,一手握住了剑柄,虎视眈眈地拦在严真真的身前:“什么人?”
严真真很泄气地想,古代人的尊卑分明,竟连拉自己一把的人都没有,实在是很让人扼腕的。无奈之下,她只得漠视了伸在自己眼前的手,悻悻然地站了起来,却“哎哟”了一声。
这下子,她刚刚复原的脚,似乎又再度被扭着了。好吧,她也不用再费心掩饰自己的伤脚,这下可又真伤着了。
“陈思雨,你怎么会这里?”她对眼前这男人的好感,已经因为别院的那场大火而告磬。人面桃花有什么用?一颗心估计是用墨汁浸过了的,枉她以前还自觉与他说话很投机呢!
“你的脚怎么了?”陈思雨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若有所思地看向她的脚。
严真真也不知道自己伤的是否还是原来的那一只脚,不这那疼痛还是货真价实的。她好不容易偷偷溜进空间把脚给养好了,不是为了再度给弄成伤残的!
“如你所愿,被扭着了。”她没好气地甩了他一句,自己摸着楼梯的扶手站起来。幸好,她刚才那艰难的活动,没有持续多久。不然的话,从那样的高度摔下来,情况可就不容乐观了。
陈思雨皱着眉头看了看楼梯的高度:“只这么几级楼梯,也能扭着脚?是不是绣鞋不合脚……”
“我不是为了这个对你兴师问罪的!”严真真的一张俏脸板了下来,秀娘慈祥又无奈的脸,只剩下了怀念,她可是把这么一笔血债,完完全全地记到了他的头上。
“我是特意来找你的。”陈思雨脸上令人如沐春风的笑意,微微地敛了起来。瞅着她的眸子里,似乎有着一层淡淡的隐忧,却又表现得淡到极处,让严真真在刹那的恍惚之后,忘了自己“正”在生着他的气。
她自嘲地笑了笑:“是啊,看我为什么还是活蹦乱跳,必要的时候,还能在背后捅上一刀。”
若是不相干的人,为了达到男人们所谓的事业高峰,放火杀人,在这个时代都无可厚非。
陈思雨的笑容,终于完完全全地敛了起来。看着她的眼神,忧伤而无奈:“我知道,关于那件事,你对我有成见。不管你信不信,这件事我毫不知情。”
严真真讥诮地勾起了唇:“是啊,陈氏的事,居然还有你陈二少不知道的么?尤其是这么大的事,若说事前不知道,打死我都不信。”
陈思雨看着她:“陈氏的事,并不全由我做主。以我和你的交情,哪怕真要做些什么,也不会做得那么辣手。”
严真真偏过头,不再看他:“这笔账,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也许现在还没有能力把你怎么样,但不久的将来……”
她眯着眼睛,迎向透过窗隙射进来的阳光。
“王妃!”碧柳跌跌撞撞地出现在楼梯口,“怎么又跌跤了啊!”
严真真再度深皱眉头:“你还嫌这儿不够乱呢,伤着了骨头,还不在房里好好儿地歇着,疯疯颠颠地跑来做什么!”
碧柳可不比自己,她是真伤着了骨头,又不能进空间宝贝疗养,还不知多久才能完全恢复呢!看着她一瘸一拐地跑出来,严真真替她着急了。蛮漂亮的一个小姑娘,若是瘸了腿,那不是耽误一辈子么?
结果,主仆两人隔楼相望,对着台阶望洋而兴叹。好在侍卫们中间还有机灵的,仍去取了肩舆来,把严真真抬了上去。
自从对陈思雨甩下了狠话,严真真便没有再看他一眼。那张脸,长得实在是太好看,就是站在孟子惆的身边,恐怕也能让人叹一时瑜亮。
她没有发现,陈思雨看着她的背影,脸上闪过一抹阴影。而身后的小童,分明是女扮男装的贴身侍女彩霞,满脸的冷意:“公子何必来受她的闲气儿?好心被当成驴肝肺倒也罢了,还给公子下不来台!”
陈思雨却叹息一声:“正因如此,才更见她的心性。若她这时候拿出笑脸,我反倒要失望了。”
彩霞恨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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