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头烂额把《青曼》的稿子丢到编辑邮箱后,我重重地睡了过去。梦里面是一如既往的黑白默片,一张张幻灯过这几天的过往。有时候是漫天的雪景,掩盖了天际,有时候时璀璨的光芒,白晃晃地将整张底片曝光了,有时候重叠的树叶,漏下斑驳错落的光点,而我一个人站在这一张张飞快掠过的底片下面一片惶恐和不安。
在这样的惶恐和不安中,我被铃铛的电话叫醒了。很多天没听到铃铛的声音了,不知道是我的幻觉还是仿佛在梦游的状态,铃铛的声音听起来不再那样的清脆婉转,而是厚重的沙哑。在床上扑腾了好几下才听明白铃铛要约我去唱歌,当然,这是我单方面的直觉,事实上就是一场同学聚会,我是一个被通知并且需要强制执行的小角色。在和铃铛讨价还价了半天以后,铃铛才烦得不行挂了电话,答应十分钟后来我家找我。
一屁股坐起来以后,回想了半天,始终也想不起来铃铛三分钟之前和我说的是什么样子和规模的聚会,听起来有点像同学聚会,但是好像也没听清楚是什么时间段的同学。我纠结地揉起来了头发,我发誓,如果我现在再打个电话给铃铛,她会30秒内出现在我眼前,然后一个技能就秒杀了我,看不都不看我是否化成了一片云彩还是一片死灰。
铃铛杀到我家的时候,我还坐在床上发呆。铃铛笑眯眯地盯着我,盯到我心里都毛了起来,然后在我的惨叫声中,我险些就被铃铛用被子闷死在床上。妈妈很是时候的敲门进来,看到铃铛就像是自己失散多年的亲闺女一样,拉到一边夸这夸那。铃铛也是一个极其聪慧和乖巧的女孩子,尤其是她那顺杆爬的能力,丝毫不比齐诺差分毫。要是齐诺也在场这个画面就更加完美了,一个慈祥的母亲,有一双儿女,在其乐融融的拉家常,而我就像个外人,赖在小公主的床上,饱含着羡慕嫉妒恨的眼神,看着这幕世态炎凉。妈妈屁颠颠地出门给铃铛洗水果去了,铃铛特别淑女地站起来和妈妈客气了阵,看到妈妈出了门,然后笑意盎然地合上了房门,和变脸似的,一副青面獠牙又朝我扑来,我眼前一黑,连上帝都没喊出来就又被铃铛按了下去。
“啊!”我声嘶力竭地叫喊起来,铃铛一边压着我,一边伸出咸猪手在我身上捏来捏去,痒得我气都喘不出来了。
直到我实在是没有力气再扑腾的时候,才感觉铃铛撑起了身体,从我身上挪开。我有气无力的睁开眼睛,看见铃铛一脸研究外星生物的表情看着我,一阵绝望再次袭来。
“我错了,您大人大量让我起来好吗。”我把脸揉成了孙子样,可怜巴巴地望着铃铛精致的妆容,动情地呼喊着。
铃铛撇撇嘴一个翻身坐在了我的床边,将手环抱在胸口,安静地瞅着我。我一溜马力劲涌上来,蹭得爬起来,拖鞋也没穿,逃难似的冲进了厕所,开始刷牙洗脸洗刘海,顺便咒骂几句。
再回到卧室的时候,铃铛正悠哉地吃着老妈给她切好的火龙果。白皙的手指拨弄着牙签,在水果盘上有声无声的敲击着。
“喂喂,这里不是你家,没有银叉子,毒不死你的。”我盯着铃铛挺得直溜溜的小腰,对这种在普通老百姓面前摆出的小贵妇态嗤之以鼻。铃铛看来吃得心情大好,轻轻瞄了我一眼居然什么都没说又叉起一块火龙果送到嘴巴里面,我听到籽粒一颗颗崩开的声音,和我咬牙切齿的声音差不多。
我推开铃铛从抽屉里面翻出化妆包,撇了铃铛一眼,做贼似的藏在身后,学着鸭子的模样,倚着桌子一点点向门口挪去。铃铛咬着牙签笑眯眯地看着我,仰身换了一个方向翘起了腿,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眼神里面透露的意思分明就是,我看你怎么折腾。
“靠!你这是鄙视我吗?”我气冲冲地把化妆包砸在铃铛怀里,一屁股在凳子上坐下来,“老娘就不会化妆怎么了?”
“喂,把你那老土的粉色内裤盖起来好不好,看到就倒胃口,齐诺也不知道能看上你的。”铃铛起身一脚踢在我正在空气中肆意摇晃的腿上。
“讨厌啦,看人家哪里。”我又把脸拧巴成了娇嫩的红色,并上膝盖,把睡裙用力地扯平整,抓着裙角扭捏地摇来摇去,抬头水汪汪地看着铃铛。
“夏天,我有一千种弄死你的办法。”铃铛的眉头抽搐成一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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