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了裂隙。这些年,无忧没少为自己对发妻秀娟忍让发脾气,如今突然不在乎,莫非是打算放弃他了不成?这般想着,面色阴郁。
无忧看见也只当没看见,一人坐回桌位上去喝酒。
再说墨紫,跟着赵亮去找岑二,谁知伙计们一会儿说东一会儿说西,让两人像无头苍蝇,到处扑空。最后,就走到了后园。
后园是葛秋们平日生活和习艺的地方,禁止闲人出入,便是岑二也得事先得琴姑允许才能进去。这时,拱门紧闭,除了两盏花灯,再无别的光亮。都卫军的火把,还没寻到这里来。
“墨哥,这么静,应该没人,咱到别处找吧。”赵亮说着,就往另一个方向走。
后园的门发出咚一声。
墨紫眼睛眯了起来。
赵亮也听见了,立刻转回来,有些紧张,“墨哥,这后园不该有人的。琴姑姑说今夜葛秋们全要登场,都带出去了。”
“连个看门的婆子都没有?”墨紫问得仔细。
“团圆节,该放的全放回家了,不然就在前面看热闹。谁会留在后头,这么冷清?”赵亮虽然这样讲,却是不太能确定。
墨紫一步上去,张手拍门,“有人在吗?开开门。”
赵亮连忙拉墨紫退后,“墨哥,你不怕是都卫军要抓的人?”
“如果人真躲在后面,咱们就更要主动找出来了,不然官府当咱们窝藏奸细。”墨紫功夫那么一点点,胆子却很大。
“开门 谁在里面?”她再去拍,用了力,哐哐作响。
赵亮只能由着她,同时叫出两个护院来助阵。
“谁敲门?”一个嘶哑的嗓音怯怯问道。
“还真有人?”赵亮一愣,对墨紫说,“难道是谁病了没出来?”
“你回她。”墨紫低声道。
赵亮便说,“我是楼里的赵掌事,有官兵来查楼,你把门开开吧。”
门吱呀开了,一个女子站在昏暗的光圈下,低着头微微福身,“赵掌事,里头只有我一个,其他姐妹都在前头。”
墨紫走进去。
后园挺大,分了四个苑,厢房不少,廊道弯曲而入。
赵亮说他带护院进去看看,门前便只留下墨紫和那女子。
“你为何留着?”墨紫边打量周围,边问。她声音有些粗,为了配合这身男装。
“奴家今日身体不适,姑姑让奴家休息。”那女子始终怯怯的。
“可曾听到什么动静,见到什么可疑之人?”墨紫回身看那女子,身材窈窕,姿态谦恭。
“奴家在房里休息,直到听到敲门声才出来,不曾见到其他人。”咳嗽几声,那女子靠上门框,弱不禁风的模样。
“你住哪间厢房?梅苑还是兰苑?专舞的葛秋住梅苑的,专唱的住兰苑。”墨紫慢慢朝那女子走近。
“奴家司琴,住桃苑。”仿佛没察觉墨紫走近,那女子哑着嗓子回答。
“回答得不错,可惜你撒谎。”墨紫停步,笑着说。
那女子一颤,“奴家不懂小哥说什么。”
“专司乐器的葛秋的确是住在桃苑,不过,桃苑在最里面,是听不到敲门声的。你刚才说一直在房里,听到我敲门才出来。可我怎么想,这时间上都对不起来,除非,你就等在门边听动静。”墨紫看到火光离这里近了些,“你大概不是一个人,不会躲在这后面吧?如果——”
没说完,两边的花台里就跳出四个人来。
墨紫皱眉,喂,她想说如果是会情郎的话,怎么会蹦出四个这么多?
其中一个白袍玉带的华服男子蒙了面,背对着墨紫,去拉那乔装葛秋女子的同时,说了一个杀字。
另外三人便向墨紫包抄过来。
那女子抬眼,正对墨紫,立刻惊呼,“延勒,不要”
延勒?乌延勒墨紫望着那男子的背影,目光有刹那的柔和。
华服男子一挥手,那三人停在原处。他回过身来,却不看墨紫,只问那女子为何不能杀。
那女子突然哽咽抽泣。
“你问她,不如问我。”墨紫双手一背,在身后忽握忽张,“乌胖大海。”
松脂熏烟味儿,到鼻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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