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兆。”
然后面色一正,喊道,“兄弟们,人家热闹归热闹,咱们把眼睛放亮了,该干什么干什么。”
小兵回到自己的位置,只见两船的前后左●碧波轻漾,晨光渐亮,湖面苍绿如翠石,别说人,连只鸟过都得经过几十双眼睛。觉得里面行刺皇帝的主谋插翅难飞,他一脚颠上颠下数等着喝酒去。
而就在这几十双眼皮的底下,谁也想不到,他们严密守着的人早已经出来了,而且是用不可思议的逃生工具。
两里地,原本一点都不远,但墨紫他们完全处于密舱之中,加上遇到这个变故,费多了力气,耽搁了时间,令还算新鲜的空气呼吸着开始感觉气闷。不过,让墨紫担心的,并不是空气质量好不好的问题,而是偏了方向的可能性。失之毫厘,谬之千里。指南针给的大方向不错,可这湖不算大。她和臭鱼即便是经验丰富,在这看不清前方的鱼肚子里,也有点盲人摸象得施展不开。
约摸行出了两里,透过琉璃,已能看出湖水的幽蓝,墨紫却更不安。
臭鱼的直感也很强,“哥哥们怎么还没到?说好百丈之内来接应。墨哥,还往前吗?”
他这话刚说完,就好像老天爷要开玩笑似的,豚艇尾部往下沉了沉。虽然来得突然,躺着却一直照吩咐拉着杆子的元澄和铭年没有滑下。
臭鳋立刻骂咧开来,“奶奶的,又怎么了?”脚用力一踩,脸色变了,“墨哥,主螺旋蹬不过去。”
墨紫也惊,惊过之后动脑,稍想就说,“可能让水草拌住了。”担心的事果然发生,“刚才我们躲巡船,调整回来时出现偏差,豚艇离了原来的低草区。”
“怪不得人还没来,也许正找不着咱们呢。”臭鱼骂归骂,并不紧张,“应该偏得不远,要我全力蹬蹬看吗?”
“别急,我用两侧排桨先试,你检查一下左右旋。”主尾螺旋如果损毁,本来不强的推进力就更弱,万一水蛇找不到他们——不去想。
两人各种调试下来,情况比想得严重,尾部三个螺旋只有右边正常,豚艇动弹不得。
元澄听话多的臭鱼安静了,知道事情不妙。此时即便安慰,恐怕只会有反效果,所以他保持沉默。
倒是墨紫跟他主动说话,“元澄,我们等上一会儿,水蛇和肥虾如果找不见我们,一定会在附近搜查的,而且船里的空气还够用。不到最后关头,咱们别自投罗网。”他和铭年水性不佳,要弃艇的话,就得立刻浮上水面,难保不被官兵看到。
“在船上你最大,我懂规矩。”元澄语气轻松。
“我们这么一跑,大周今后也进不来了。”节约用氧,不叹气,“皇帝会不会一生气,联合大求对付金银?”
“那也是金大少倒霉。”事不关己,慢慢呼吸。
“都是萧维惹得祸。”才知道是他去跟皇帝求娶她,而且他也可以自择婚姻,皇帝根据先来后到,把她的拒绝给无视了,“我怎么想,好像都没有过让他误会的暧昧举动,也明明白白告诉他我不喜欢他,他为何就非得娶我呢?我以为遇到一个乌延就够呛了。”
“喜欢上你,不是他的错。通过皇上下旨赐婚,却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第一,他怕你不肯。皇上宠你,如你长辈,获你尊重。第二,他怕家里人反对。皇上出面,就不用他伤脑筋劝了。第三,他怕我反先发制人,我不能违背皇命。他不跟你商量,一个人做了整件事,是因为他清楚什么结果在等待他,但万万不想承受那样的结果。他赌了一把,把所有的良心风度押出去,换一个有你为妻的将来,然后感动你呵护你,直到你也对他日久生情。”元澄对萧维的看法总是实事求是,“除此以外,他没有办法吸引你的心。不过,这么一来我倒是捡现成的好处了,冠冕堂皇与你私奔,别人若说畏罪潜逃,好歹还能拿你当借口顶回去。”
墨紫笑道,“我们这会儿上下无依无靠,说不准还得被抓回去,那就别指望再逃了,你还能偷着乐。元澄,我甘拜下风。”
臭鱼插一句,“遇上你们俩,我和铭年兄弟甘拜下风。等就等吧,真能聊。”
“臭鱼老弟,你将来娶了媳妇,必定比我们能聊。”元澄一语双关。
“元大人,我打算讨个不爱说话的媳妇。我已经够能说的,再来个能说会道的,日子就不用过了。”臭鱼挺认真地表明态度。
铭年思考半天,决定打破沉默,一转头,却看到琉璃片上贴着一张大脸,惊得倒抽气,才察觉空气很重了,深呼吸好似都无法填满胸口。
原来形势早严峻,那两人的闲聊只是为了安稳别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