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可怕的,我儿死得那样的惨,我如今才是豁出去了呢,我不过就是个孤子,光脚不怕穿鞋的,你家若是不给个说法,我还就跟你们没完没了了。”那婆子说着就起身儿想往荷花家里闯。
荷花见状忙要关门,但是她毕竟年纪小,哪里推得过那婆子,反倒是差点儿被推倒在地,踉跄了一下刚站稳脚跟,那婆子已经朝着里屋了。
“大黑”荷花扬声喊道。
大黑从后院跑出来,弓起了背对着那婆子叫个不停。
“着,你还想纵狗伤人?”后头看热闹的人群中忽然有人扬声喊道。
荷花听着这声音分明就是刚才在人群里挑事儿的那人,但是一时又想不起是谁家的人,见那婆子被大黑挡在了屋门外,就回头打量着人群,可都是平常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乡亲,也瞧不出谁是那个出言挑事儿的。
这边正闹着,得了消息的祝永鑫和方氏匆匆地赶了,分开众人进来之后道这是闹呢?”
“爹,娘,这婆子好是不讲理,说那天山上死了的后生是她,如今闹着说咱家谋财害命,要咱家赔钱呢”
那婆子见荷花家的大人了,又哭道我那苦命的儿啊,你就丢下娘一个人不管了呢你好狠的心、好苦的命啊,你让娘以后可活啊……”
祝永鑫见状先软言劝慰道这位婶子,你儿的尸首的确是我家人的,但是当时我们当时身边还有孩子,谁也没碰过他,赶紧地下山来告诉里正,然后又领了人抬下来的。我不你身上是不是有银钱,就算是有银钱又丢了,那也不能说就是我家偷的,也有可能是路过的人顺手牵羊……”
那婆子哪里听得进祝永鑫的解释,不等他说完就扑上来要打人,嘴里还哭骂道若不是你们还能有谁,你少在我面前装好人,我是不会信你的话的。”
“爹,都说了她就是个来胡闹找事儿的,你跟她解释啊”荷花着实是听得不耐烦了,没想到古代也有这样碰瓷儿要钱的事儿,难不成打从古代开始,路上遇到跌倒的人就不敢随便扶了不成?想到这儿她又说,“赶紧赶出去吧,在咱家嚎了半晌了,她不累我都替她累得慌了。”
祝永鑫见说道理也说不通,就也皱着眉头道你若是心里不舒坦那我能理解,也不愿跟你一般计较,但是无论如何也不该随意污蔑他人,你若是乖乖的出去那便也罢了,不然也别怪我不客气了的动手了。”
“呦,还敢动手呢?”那婆子一听更是炸了毛,跳起来嚷道,“乡亲父老们都听见了,当着你们的面儿他就要动手,那若是在山里四下无人,谁他能做出事儿……哎呦哎呦……”
祝永鑫不等她说完,直接扭着她的胳膊把她往门外一丢,沉着脸道我也告诉你,别欺人太甚,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祝永鑫关了院门全家回屋,那婆子直在外面哭道天擦黑才算作罢。方氏把饭菜端上桌道我刚出去看,那婆子已经走了,先吃饭吧”
“这可真是好人难做,这都是些个事儿啊”祝永鑫端起就被一饮而尽道,“我瞧她那架势,指不定还得来。”
“她愿意来就让她来呗,反正又哭又闹的是她,又不累着咱们,把大门一关不去搭理也就是了。”博宁不当回事地说。
“你若是受得了她在门外又说又唱的,那你明日别去念书了,在家里帮着干活,好好地听着些吧。”荷花被骚扰了大半日,早就无比的头疼了。
“竟瞎说,不去上学可好。”方氏道,“明个儿博荣和博宁自然依旧是去念书,我就不跟着去地里了,在家看着孩子们,别真闹出不好收场的事儿来,再说指不定人家明个儿就不来了呢”
方氏的愿望是十分美好的,但是世上的事儿总归是不能心想事成,顺风顺水,第二天全家还在吃早饭,外面就已经隐约的传来哭声和叫骂声。
博宁跑出去说了几句,片刻就吃不消地跑道我的老天,这婆子哭骂起来,竟是跟原来三婶儿差不多的阵仗,我可是不敢招惹。”
荷花听了这话赶紧悄悄地踢了博宁一脚,扭头去看芍药的脸色。
博宁也失言说了话,赶紧搁下饭碗道我吃饱了,我先去学里了。”
“哎,你等我一起……”博荣刚又添了一碗稀饭,就瞧见博宁头也不回的跑了,只得无奈地摇摇头。
“芍药姐,博宁他不走脑子,你别搭理他。”荷花生怕芍药听了吃心。
“博宁说得又没,可不就是都差不多的样子。”芍药倒是没在意地说,“我二大爷和二大娘都私下嘱咐你们,不许说让我听了难受的话,其实你们根本用不着这么百般的,我在家里住着,二大爷和二大娘对我如何,你们对我如何,难道我心里都没数不成?哪里会为了那几句话就在心里出来嫌隙。更何况我爹娘不争气也是事实,难道还不许别人说了?”
方氏闻言这才放下心来道芍药果然是大姑娘了,如今读书识字了,也比以前更像模像样了。”
“二大娘,我在这儿可是没把当成外人,你对我也该跟对茉莉姐和荷花这样,不用顾忌,更不用多偏倚着对我,我做事的时候你该说就要说我,不然可不是我外道,倒是你们拿我当外人了。”芍药说着握住了方氏的手。
“好孩子,你这话说得我心里头又是高兴又是心酸的。”方氏也回握住芍药的手道,“我一直担心你爹娘的事儿让你心里头想不开、钻了牛角尖,如今瞧着,这场变故倒是让你越发出落的像个大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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