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经午夜时分,但唐家大它里的灯火依旧通明,陆雪琴穿着厚厚的夹绒睡袍,不断在房间里踱步,虽然这些天唐四海对她颇见冷淡,还变相派人监视她限制了她的出行,但这却是唐四海第一次没有打任何招呼就夜不归宿。
唐安赐早就睡下了,唐七秀上月也跟着周哲春搬了出去,因此这诺大的别墅一下子就冷清了起来,这严冬的凉风从未曾关得严实的窗户缝隙中吹了进来,有些透心地凉。
陆雪琴望着梳妆台上她和唐四海的合照,眉心打结,自从唐安琪留在S市后,向来有条不紊进行着的计划一再受创,陆青青被逼入狱着实打破了她心中的底线,若不是那人安抚她稍安勿躁,许诺将来定会原本带利还给她,此刻她定已早就出招。
可唐四海连日来的突然冷待,却让她开始有些坐立难安。每夜同床异梦,连身体的碰触都鲜少再有,她倒是想要曲意承欢,他却总有合情合理的理由将她拒之门外,再加上陆东虎那边传来的消息,唐四海见缝插针,开始利用任何机会回收权利,这显然是已经不再信任他们姐弟的姿态。
莫非……
陆雪琴身子微颤,想了想,索性将落地窗拉开半扇门,任由刺骨的寒风倒灌进屋子来,她没有窝进温暖的被窝,反倒在窗口的贵妃椅上和衣躺下,就这样迷迷糊糊地睡了下来。
第二天早上,唐安赐上学前吵着见妈妈,帮佣这才发现她浑身滚烫,烧得满脸通红,测了体温足有三十九度。
帮佣打电话给唐四海报告这事,唐四海的语气淡淡的“我还有个会要开,就不回去了,你去问太太,如果愿意就坐车去仁心医院让大夫瞧一瞧,若懒得跑这一趟,就让周大夫来家里一趟。”
陆雪琴得知这反应,心里便是一颤。唐四海是个知冷知热的,若是以往,莫说是发烧三十九度这样严重,就是稍许有些感冒咳嗽,他也必尽力设法抽身回来看她,就算实在被要紧的事务绊住了,电话也必是要打几个的。
她暗自生疑,立刻拨了陆东虎的电话。
陆东虎来得很快,见陆雪琴累真浑身发烫病恹恹地躺着,他脸色一沉“做计么作贱自己的身体?”
陆雪琴轻轻摇了摇头,压低声音说“他派了个老东西跟着,我什么地方都不能去,又急着有事情要和你商量,不病一场,你怎么有借口来这里?装病这一招,只有对方怜惜心疼的时候才管用,最近他对我态度冷淡,我只能真病。”
既是个借口,又是种试探。
唐四海没有回来,也没有亲自给她电话问候,那便证明她的某些猜想是对的,这令她心上的弦全部紧绷,一丝一毫都不敢松懈。
她勉强撑起身子“东虎,我心里很不安,总觉得他知道了什么,最近他虽然就睡在我旁边,但都是背对着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看,是不是要提前……”
陆东虎目光略有些阴沉“顾平舟那老东西竟然还给我留了一手,听说他女儿就是以他手书的滨海船业的〖真〗实帐册来和唐安琪交易,我说呢,唐氏既然已经退出滨海船业,怎么会突然又插一脚想要收购它?”如果不是他认识南方船业负责谈判的主管,又恰巧在一个商务会餐上偶遇,只怕这事他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但即便如此,他名下的多家空壳公司都通过滨海船业走过帐,现在再一家家处理帐目,还是有些难度。
再加上海外那些私恨……
陆东虎抬起了头“姐,你做好随时动手的准备,那人华边,我去谈。现在这情况紧急,不是该犹豫不决的时候,趁还有些先机,先发制人,才是上策。否则……”唐氏国际少了他,不过一时不上手,但他失去了唐氏国际的那些事务,却等同于失去了全部。他牢牢抓在手上的事业,说到底还是姓唐,只要唐四海下定决心要拿回,怎么可能无功而返,不过就是个时间问题罢了。
但筹谋了那么多年,当初那单纯的目的早就已经掺杂了太多私心,他既想要不背负当年的理想,也绝对不肯轻易放开手中的那些利益,那是他一点一滴积攒起来的。
陆雪琴目光坚定地点了点头“那我就立刻开始。”
她望着陆东虎离开的背影,她低声轻喃“青青,过不多久,你就不必再受那些罪了!”从女子监狱寄出来的陆青青的信被压在抽屉的底端,看着女儿如诉如泣的一字一句,她心中说不出地疼。那时就算再艰难的日子...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