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说的没错。”林熙蹙着眉:“只是这样府门上出来的女子,只怕娇纵的很。渝哥儿怕是要恼火些!”
“那倒未必!”谢慎严摇头:“大姐能得一个淑字的封号,必然是教导有方的,老大好,老小也不会差太多,他们这算一代红,相对好些,你看那景阳侯。还是有些能耐的,只有当红起来后,家业才出的纨绔……”谢慎严说了一半,忽然抬头向外,随即眉头一蹙:“你坐好,我出去看一下!”说着放了林熙的腿脚人往外出。
林熙好奇,趿拉上鞋子,撑身起来。跟着出去,就看到谢慎严已经到了院中,张望着远处。林熙举目瞧望但见远处一股子青烟遥遥升起,似是哪里着了火。
“冬日里天干物燥的,也不知谁家这么倒霉!”花妈妈见林熙张望,忙到跟前扶了她,口中念了一句。
“那烟子挺大的,只怕火势不小呢!”林熙说着昂头张望,随即突然感觉肚腹抽着痛了一下,立时呻吟了一声,花妈妈紧张忙看她一眼:“哥儿又踹你了?”
“好像是,哎呦!”她伸手捂了肚子。此时谢慎严闻声也急忙跑了过来:“怎么了?”
“没什么,疼了一下,不碍事。”林熙说着摆了手,她没生过孩子,却听了七八回,打怀上起。徐氏就跟她分享了四个孩子的生产经验,而前几天她也这么疼过,过后却又没事了,便以为又是老生常谈,当下扶着花妈妈的胳膊往回走。
结果走了两步,还没坐回躺椅上呢,人就忽而一声痛叫,捂着肚子蹲了下去,谢慎严立时上手扶抱于她:“怎样?可是痛的厉害?”
“我……”林熙的话顿住,继而低头看着肚子,然后脸上一红一面似疼的抽抽儿一面又似羞不能言:“我,我,我尿了!”
花妈妈闻言立刻撩了裙围往内一探,随即笑了:“哎呦我的姑娘诶,你那是羊水破了!你这是要生了!”
……
林熙躺在早就收拾出来做产房的燕寝里,身边大大小小丫头围着她,有的伺候各路东西,有的睁着大眼盯着她,生生弄得她不自在的看向身边的花妈妈:“稳婆来了吗?”
花妈妈捉着帕子给她擦汗:“差不多快到了,哎,这火着的,正好是那边,一堆人围着救火,许是路上耽搁了些,不过姑娘可别着急上火,老爷已经叫人去请太医给你压阵,太太更发话叫把周边能寻到的稳婆都弄来,保证你呀顺顺利利的。”
林熙喘了口气,这会儿是阵痛的当间,她尚能缓缓气儿。
“姑娘吃点东西吧?这疼还有的受,我替你瞧过了,只过的半个拳,还有一阵子的罪受呢!我是过来人,听我的,吃上点,这样才有劲儿,免得生时没力气!”
“那,那就吃一点吧!”林熙听话的应声,花妈妈立刻招呼丫头们帮忙,五福便端着燕窝往她口里送!
“太医到了!”外面一声招呼,花妈妈立时就笑了:“听见没,太医到了,姑娘你就安心吧,相信很快稳婆也就到了!”
林熙点点头,又吃了两口,此时忽而听到外面谢慎严的言语声:“熙儿,你别担心,我在外面,万事有我!”
林熙闻言鼻子一酸眼泪花子就冒了出来,她用力点了头,泪就唰的落了下来,花妈妈立时高声向外招呼:“老爷,奶奶听见了,正使劲点头,点的眼泪都下来了呢!”
一时间房里人都笑了,林熙也不好意思的抬手抹泪,结果刚抹了泪,阵痛又来,当即就哼唧上了!
屋外谢慎严听见林熙又一轮的叫唤立时捏了拳在外转圈,徐氏见状咳嗽两声凑了上来:“行了别转了,我生你那会儿足足疼了两天才把你生出来,你这样转,难不成打算转个两天?还是去屋里待着去,等生下来再招呼你吧!”
谢慎严摇头:“不,我就外面等着。”
“天寒地冻的你这是……”
“娘,她在里面为我受苦,我不过挨冻而已,何况当年您生我时,爹也是在外守着的不是?”谢慎严说着看向了一旁也没安生的安三爷。
安三爷当即笑了:“能不守着嘛,你是我儿子的嘛!”说着听到屋里传来的叫声,咧嘴一笑:“一晃这二十多年过去了,如今我这是守孙子喽!”
立时三人相对而笑,谢慎严又紧了紧徐氏身上的狐皮斗篷:“娘,您身子不好,就别这里候着了,回去吧?”
“嗨,还早,我晚点吧!”徐氏说着还往那边张望,而就在这个时候,四五个稳婆也到了。徐氏当下出言招呼,叫着把稳婆先领到耳房里仔细洗净,而后再换上早背下的干净衣裳入燕寝伺候,以免遇上脐风(新生儿脐带破伤风)。
几个稳婆被招呼去忙碌,外面又是冲着内里喊稳婆到了,叫着安心,此时方姨娘却急急忙忙带着一个丫头跑了进来。
“你可来了,王家稳婆还没到吗?”徐氏瞧见立时问话,方姨娘脸色难看:“她来不了了,赶上大火,烧那边了!”
“啊?”徐氏一愣,随即摆手:“晦气!”随即瞪了她一眼似乎责怪方姨娘说了这岔,然而这一瞪她倒注意到了方姨娘身边的丫头,一愣之后忙言:“这不是小穗嘛!你怎么来了?你这一脸的土灰……”随即她又看向方姨娘:“王妈妈是挨着曾府的……”
方姨娘使劲点头:“没错!”
此时那丫头一脸急色:“姨太太,不好了,曾家大火烧起来了,整个胡同出来帮着灭,也,也没压住,房屋宅子全烧没了,太太老爷他们正在胡同口上哭呢!”
“啊?”徐氏闻言身子一晃:“没烧着人吧?”
“荣爷和宝姨娘还没出来,火势太大,大家又冲不进去,太太疯了似的要进去,要不是下人们拦着只怕要出事,姨太太您快去,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