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头禁不起折腾了。
陶妈妈似乎预料到这种情况,立马就笑开了,“老公爷还是这般自谦明到让奴婢不知道怎样说好了,其实哪里需要您亲自动手啊,动动嘴就行了。太太说,大少爷最尊敬的的就您了,您说话他保管听。”
又转过头对谢氏道:“老太太您说呢,小时候大少爷可不最喜欢缠着您么。”谢氏眉头松了松,看了沉默不语的程巽勋一眼,摸了摸腕上的檀木佛珠,“那小子最近可是又闯祸了?”
“看您说的,哪儿······哪儿会啊,这不是想您二老了么。”陶妈妈似乎没想到谢氏眼光这般犀利,大惊之下,不由的显出了几分慌乱。
老公爷这会儿也琢磨过味儿,愤然起身:“我真是养了个好女儿,整天帮着夫家算计娘家。”
陶妈妈急的扑通一下跪了下来,再没了进门时的那副精干模样,急道:“奴婢保证,真没有……”
“你敢拿儿女发毒誓,你家大少爷没闯祸?”老公爷往日儒厚的模样全然不见,劈手就将桌边的一个茶盏砸到了陶妈妈面前,厉声逼问
在眼前飞溅开来的碎瓷和茶水洒了陶妈妈半边裙子,她半点也不敢擦,一边是太太冰寒阴沉的脸,另一边是刚刚嫁出去的女儿和开朗能干的儿子,只觉得心都要被撕成两半了。
她这一沉默,谁还不明白究竟出了什么事,雨竹眼尖的到坐在自己旁边的那个男人放在膝上的手已经青筋毕露,拳头捏的死紧,面色黑的已经快要滴水了。
难道这事儿还有前科?
“老太太,老太太,您是吃斋念佛的人,可怜可怜太太吧,太太她知道错了,后悔了呀,您跟老公爷求求情吧…···现如今定南侯府都乱成一团了,墨少爷又······冲动了一些,太太被逼的实在是没办法了啊。”陶妈眼中忽然滚下泪来,跪行几步抓住了谢氏的裙角:“太太是您第一个孩子啊,自小什么都不敢和大爷抢,为着讨您欢心拼命练针线,十个嫩生生的小手指头都给戳的鲜血淋漓还不肯丢下······”
又看向老公爷:“······您还记得太太送您的第一个荷包么,那是…“行了,老二跟我走。”老公爷似是不耐烦听下去了,叫上小儿子一甩袖子就往外走,走到门边的时候却踉跄了一下,程巽勋忙上前一步扶了他······
雨竹默默的转回头,这事情要怎么办呢,像解不开的绳子一样,五皇子的罪证虽然还没有搜集好,但是谁都能看出五皇子那一党算是完了,而且宫中的淑贵妃因为悲伤过度,身子支持不住随着先帝而去,蒋家连最后的一点希望也没了,现在只能在姻亲这边碰碰运气,看能不能缓缓。不过现在谁愿意和他们染上关系,都是避之不及的能离多远就离多远……新帝的一番举动虽说是为了解决豫州灾情而为之,动作稍大,但能在京城混下去的哪个不是心比比干多一窍,都瞧出来了皇上的励精图治之心和九合一匡之才,比起先皇年轻之时有过之而无不及,哪里还敢捋虎须?
老公爷已经走了,又得不到老太太的回应,陶妈妈又抹了两把泪,最后只得不甘愿的离开了。
“唉——”过了好一会儿谢氏才像缓过神来了般,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仿佛要叹出了一生的风霜艰辛般,轻轻的,低低的,感慨的……像羽毛拂过水面般了过无痕,却听得雨竹心中极不是滋味,子女都是债啊……婆婆这一生真是不容易。
杨妈妈眼圈也红了,拿着帕子轻轻拭了拭眼角,劝道:“老太太,都过去了。”谢氏叹息过后人却放松了下来,看向坐在旁边一直没有开口的雨竹,问道:“老二家的,要是你母亲没有给你这样一副好相貌,你要怎样?”
雨竹被点了名,忙开始努力思考。
“看您说的,什么要怎样啊,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都要怀着感恩之心受着…···再说了,娶妻娶贤,纳妾才纳色呢。”在古代你漂亮是能上街还是怎的,是好是丑都得相公一个人受着,当然漂亮些可以占些便宜,不过如果男人看重的是色,那宠爱还是不会长久,谁没有色衰的一天?
“要是夫婿重色不重贤呢?”谢氏似乎来了兴趣,追问道。
雨竹眨了眨眼睛,垂下在颊侧的白玉珠串轻轻的摆动,鲜灵无比。
“再不受重视那还是妻,上头有长辈,有礼法,还有这悠悠之口,谁敢怠慢······日子总是慢慢过出来的。”
是 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