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操心?”
“宁秋只是心情不好,过一阵子就好了。”双红像是抓住了根救命稻草般,急切道。
“那你可知她为何会变成这样?”雨竹仍旧笑得很温柔。
“是,是因为……她打听到了浩然哥哥……哦,是镇北将军府大夫婿。”
双红垂了垂头,在司家做丫鬟的时候,日子辛苦极了,除了没日没夜的做活外,还吃不好睡不好,动不动就被倚老卖老的婆子欺负。
宁秋当时还被四少爷缠着,虽然她有些功夫,却顾忌重重,不敢动手。
她还记得宁秋在劳累之余,最喜欢跟她说起小时候在青州时候的事情了,爬树、挖藕,下湖摸鱼……甚至是学的一点拳脚功夫,认的几个字。
桩桩件件,里头或明或隐都藏着一个叫吕浩然的男子挺拔的身影。
那一定是宁秋痴心爱恋的人,记忆中阿娘提起爹爹也是这样的表情,这样的眼神。
不过自一日晚上,本该值夜的衣裳凌乱,迷迷瞪瞪的跑回屋之后,就再也没有听她提起过那个男子……
瞧她这样的反应,雨竹好歹有些安慰——总算还有点良心。
“赶紧随妈妈们走吧。”雨竹敛了敛笑,不愿再待太久,与早园使了个眼色,便扶着华箬离开了。
粗使的婆子们力气一点儿也不比男人弱,趁着双红怔神,一拉一提,就把双红从床上拎了起来,胡乱用被子一裹,就要放到软轿上。
“……放手,你们放开我。”等双红回过神来,赶忙拼命挣扎,她要留在国公府,也是为宁秋好啊,再也不用干那么多活儿了。
早园脸一沉,直接示意婆子们松手,任由双红从被子里滚出来,狼狈地摔落在地上。
“真给你三分颜料就想开染坊了,我家太太要照顾的是宁秋姑娘,与你半点关系都没有,再喳喳嚷嚷的吵了府里安宁,直接扔到外面去。”早园得了雨竹示意,再无一点顾忌,“既然双红姑娘不愿坐软轿,那就穿上鞋走吧。”
不得不说总是有人欺软怕硬,早园这么一发火,再加上周围几个凶神恶煞的婆子,双红顿时不敢再哭。
她便是从小再娇生惯养,那也抵不住在司家三年的苦日子的磨砺,察言观色已成为本能,深深地刻到了骨子里。
被这么一凶,反而想到了受司家四少奶奶为难的时候,双红下意识的一缩脖子,赶紧穿好鞋,顺从地跟着出去了。
“早园姑娘真厉害,对这样的人就该好好教训才是。”留在屋子里收拾的婆子笑着奉承,她早就对那手还没二等丫鬟白皙,奴才样儿十足的双红十分看不过眼了。
早园甩了甩帕子,笑道,“少了她,以后这院子也能清净些,省的总是到处的烦人……”
“是呢,除了宁秋姑娘吃她那一套,谁耐烦理她……上次从厨房端碗莲蓉糕就想求我帮她弄些牛乳。”在东厢伺候的蕖叶很不屑的冷笑一声,“那种莲蓉糕怕是满府只有厨下烧火的小丫鬟才看得上眼,偏她还当个了不得的……牛乳也是她能够受用的起的?”
“前几天还惦记我的,倒看不出来你有这么阔气。”早园与青葙院里几个有头有脸的丫鬟关系都好 ,便不客气的调侃道。
蕖叶抿嘴一笑,“你的都是太太赏的,谁不惦记……对了,昨儿我娘进来看我,带了十几个做的豆腐皮包子,我你爱吃,还留了几个在房里。”
“总算你还有良心……”两人说说笑笑着走远了。
雨竹走到宁秋身边坐下,手抚上她瘦削的肩膀,在府里可以瞒的好好的,可一旦搬出去,她总有一天要,索性就告诉了她。
但愿她能挺,作为一个女子,宁秋这一生的苦难已经够多了……
“要走了,受你这么大的恩情,还没好好道声谢。”宁秋极温柔的看着雨竹,真诚道。
雨竹被她看得心里难受,低声道,“你都了?”
“嗯,我早想过这样的情况了。”宁秋虽然在笑着,可雨竹总觉得那笑容比哭还难看,“他年纪比我还大呢,再不娶妻吕大伯和吕大娘在地下也不安稳……况且,如今我也配不上他。”
雨竹只觉得嘴里发苦,不该说些,最后只得憋出一句安慰,“你好好的,日子还长着呢。”
正如佛所说,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
她忽的泪盈于睫。(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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