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说,咋知道爹不情愿了?”
孟雅春涩涩一笑:“这主意极馊,连我自个儿都闻见馊味儿了……实说了吧,就是咱家散尽余财,一来博个真正的善名,二来家道与常人无异,贼来亦无妨了。”
孟积珍两眼一翻,果断地拒绝。
万一贼败了呢,岂不白白做了冤大头?富奢惯了的人陡然陷入贫寒,无异于天上坠入人间,那日子想都不敢想。
“果然馊得紧,拿老子开涮是不?”孟积珍瞪眼道:“还有没有实在点的?”
孟雅春苦笑:“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又不是神仙……不过呢,我这里好像还有个主意,不过更馊。”
“说来听听。”孟积珍再次振作精神,只要不叫他散财,管他馊不馊呢
孟雅春长长吸一口气,慢慢吐出惊天动地的两个字:“投贼”
孟积珍如闻惊雷,几乎从椅子上跳起来:“你,你说啥?”旁边一直沉默不语的孟宜春也惊得张了张嘴,怔怔地望过来。
“爹您想想看,咱要是反了,闯贼若来,咱以同道之名并入他麾下,危难可立免,还可保家财不失,岂不两便?”
孟宜春呆了,他与弟弟是双生,血脉较之寻常弟兄更浓,从小一起长大少有分离,他以为自己很了解这个弟弟的,此刻才发现自己是大错特错。弟弟雅春举重若轻,侃侃而谈,言及生死大事面不改色,让他有一瞬间的陌生感。
“不错,不消折财,亦可免贼害,的确两便。那朝廷这边呢?你当朝廷是虚的,官府是死的?”孟宜春缓过神之后就开始反驳。
孟雅春苦笑:“要三面光溜,神仙亲临也难办到。”
“那你为啥不站在官府这边?这也是两面光吧?”
“如今是贼势大过官势,闯贼步步进逼,官兵节节败退,从前是官剿匪,而今是匪剿官。”
孟宜春听得心头火起:“亏你还是大明生员,读了满肚子圣贤书,怎的说出这等狂悖之言?邪不侵正,闯贼必败,爹休听他胡言”
孟积珍耳朵里听着兄弟俩争辩,心里想一锅滚水在煎。
若听幼子之言,贼若败了,孟家可就万劫不复。
若听长子之言,官府败了,孟家一样难免被贼囫囵吞了。
说来说去,不就是一个朱胜还是李胜的事儿吗?
孟积珍突然眉心一舒,猛一拍桌案:“都别争了,爹有主意了”
兄弟俩一齐吃惊的望他,孟积珍在儿子们的注视下,郑重地道:“明儿我去集上找胡半仙去,卜一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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