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上,看着刘夫人的目光中满是恐惧,心里第一个念头就是:不能承认,决不能承认。因便哆哆嗦嗦地道:“太太……太太说的什么?妾身不明白,明明是妾身受了委屈,明明……太太您偏袒着凶手,还……还要冤枉妾身吗?”
饶是刘夫人出身大家,一向端庄沉稳,此时也不由得怒火中烧:都到这个时候儿了,证据确凿,眼前这贱人竟还抵死不认。她自作自受,害了名溪的骨肉,却也因为她的毒计,连阮云丝肚子里的骨肉都差点儿没保住,一想到这里,她简直恨不得把面前这心狠手辣的袁姨娘给活生生撕巴了。
因便对身后两个婆子道:“这贱人的一张嘴到现在还颠倒是非黑白,你们上去给我狠狠的打,让她知道知道颠倒是非的下场,打……”
“是。”婆子们应声,正要上前,便听阮云丝道:“太太,总要先证明了,也好使人心服。不然若有那糊涂的,替她觉着冤枉,倒是把太太陷到不义之地了。”
说到底,阮云丝还是有些看不惯古代这种将人当做牛马的观念,上午桔子挨了打,两颊肿起老高一块,她十分心疼。此时袁姨娘虽然也自作自受,她也不会拦着国公府对此人的处置,但是像刘夫人这样说打就打的作风,她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或许是因为想起了桔子挨打时的情形吧。
“也罢,先记着,你们上去,把她那双爪子好好儿验一验。”
刘夫人横了阮云丝一眼,似乎是在怪她太过仁慈。只把阮云丝看的哭笑不得,微微垂下头,心中暗道:我这竟也算是妇人之仁了?难道忘了当日我把嫡母撵出侯府时,满京城传的我心狠手辣的名声了?
在袁姨娘的尖叫声中,两个婆子将她的指甲凑近鼻端闻了闻,然后冲刘夫人微微点头,接着碧婉捧了一碗水来,她们就将袁姨娘一双涂满了蔻丹的手指尖放进水中,又抖了抖,这才把手撤出去,对碧婉道:“大夫在外面等着,把这碗水拿出去给他验看验看。”
碧婉答应了一声,捧着水出去。这里袁姨娘身子像是被抽了骨头一样,一下子就瘫软在地上。而小溪看见主子这个模样,也知道这水是决不能端出去的,因此趁人不注意,就想扑上去将水碗弄翻。
却不料阮云丝身旁的芳草早就盯着她了,一见她的动作,芳草便上前一步,那小溪正好扑在她身上,听芳草冷笑道:“呀,小溪姑娘今儿个怎么这般热情?不是素日里看见我横眉冷对的模样了?倒还直往身上扑呢。”说完见碧婉走了出去,她这才退到一边。
刘夫人冷冷看了小溪一眼,冷笑道:“好,很好,你倒是个忠于主子的。不过忠心到这个份儿上,连个是非对错都不分,也就要不得了。”说完吩咐那两个婆子道:“先把这个奴婢捆了。”
两个婆子答应一声,上前就用麻绳将小溪捆了个结结实实。忽听门外响起碧婉的声音道:“太太,大夫已经验看过,这水里有红花和麝香。”
刘夫人冷冷看着袁姨娘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袁姨娘木头一样地坐着,似是已经呆了。刘夫人见她没有反应,便对婆子道:“一起捆了,等国公爷和世子爷回来发落……”
一语未完,就见袁姨娘仿佛是被触到了什么神经似得,猛一下子跳起来,就往阮云丝身上扑来,一边大叫道:“我杀了你,我活不了,你也别想活……都是你都是你,我在这府里辛苦这么多年,凭什么你一来就把我所有东西都夺走了?”
阮云丝冷冷看着她,对袁姨娘这种人,她知道自己根本不必浪费口水分辨,因为分辨也没有用,她脑子里只有她认定的那一套,别人说什么都是错的。
但阮云丝忍得住,刘夫人却忍不住了,一拍桌子站起来,厉声喝道:“都到这个时候儿了,你还一点儿也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竟还把罪过推到了别人的头上,可见是不可救药了。”
袁姨娘“哈哈哈”惨笑一阵,双目死死瞪着阮云丝,然后又转向刘夫人,恨恨道:“我是不可救药了,可这是你们逼我的。有小白在,有你们这个好媳妇在,有她生下的嫡子在,我就算生了儿子又能如何?我们娘儿俩在这府里又哪里能有立锥之地?小白一个还不够,她还要再生一个,这是生生要把我们娘儿俩逼得无路可走啊,我凭什么不反抗?我凭什么不下药?我要是让她生下了那个孩子,我才是天字第一号大傻瓜,哈哈哈……我是傻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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