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嘴里道:“太太,拿稳了,我要放手了哦。”
“行了,我又不是七老八十,一句话要说几遍?”龚氏不耐烦地道,将茶盏稍稍用力地往自己这边拉。叶琢只得放了手。说时迟,那时快,那个茶盏忽然就脱离了两个人的控制,从空中掉落下来。
叶琢从始到终都紧绷着神经,眼睛就一直没有离开那杯茶,而且在放手的时候,腿就离开了蒲团,作出随时后撤的姿势。现在眼看着自己一放手,龚氏也放了手,她立刻起身后退,只听得“当啷”一声,那青花细瓷的茶盏就落到了地板上,茶水溅湿了她的裙摆,冒出一股热气。
“哎哟,你想烫死我呀”龚氏却捂着手,大叫起来。
叶家明早在叶琢一再叮嘱时,就紧张起来,生怕那茶真烫着龚氏,影响她肚子里的孩子,眼睛就没离开过那盏茶。此时一见叶琢松手之手,龚氏也松了手,心便提了起来。眼见得那盏茶往前面是向叶琢那方向抛的,而叶琢机敏,茶水只溅湿了她的裙摆,并没有半点烫伤;龚氏离那茶盏远,想来也没有烫着。他的心刚刚放下来,便见龚氏捂着手叫了起来,赶紧上前一把握住,一面转过头来大声喝斥叶琢:“你干什么吃的?连个茶杯都拿不稳。”
“我说了让母亲小心的……”叶琢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委曲地道。
叶家明狠狠地瞪了叶琢一眼,转头去看龚氏的手。却不想龚氏将手一抽,根本不让他看,板着脸,一副极不高兴的样子。
而王姨娘早在叶琢一再提醒龚氏茶很烫的同时,心就提了起来,极盼望龚氏能把茶泼到叶琢脸上。这样一来,既能让叶琢毁容,以解她对郑氏和叶琢之恨;又能让老太爷和老太太彻底讨厌这新进门的龚氏。却不想叶琢却避让得快,竟然一点也没烫到,真是可惜。
不过,叶琢没被烫到,龚氏嚷嚷自己被烫着了,那也行啊。自己推波助澜一番,便是没事也得让它有事啊
而且,一再提醒之下那茶盏还是倾倒下来,她就不相信龚氏不是故意的。既是故意,那她对叶琢之恨,哪是自己这妾氏能比的呀?此时不落井下石,让这两虎相斗,更待何时?
于是她开口道:“二姑娘,不是姨娘多嘴,你就算心里因你母亲而怨恨,也不用这么害太太吧?不光是想用热茶去烫太太,还想吓着太太肚子里的孩子,你这心肠,可真够歹毒的。哼,你也不要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你要不是存心,自己怎么躲得那么快,一点也没被烫着,倒是太太被烫伤了?”
叶琢抬起头来,目光如箭一般射向王姨娘,然后淡淡地收回,看向龚氏:“这一盏热茶倒下来,不是毁了我的脸,便是烫着了太太。太太试想,无论是伤了我自己,还是伤了您,我能得到什么好处?现在烫了太太的手,不过是琢儿一时不小心罢了。太太责骂琢儿可以,但有意而为之这种罪名,琢儿却是不敢领的。而且,这事情如果真要追究起来,老太爷和老太太打了琢儿倒是小事,要是厌了太太,那可就不好了。不过,到时最高兴的,恐怕非王姨娘莫属了。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太太是个聪明人,想来心里最是明白。”
“你胡说什么?谁高兴、谁得利了?”王姨娘的用意被叶琢当众说穿,恨不得跳起来给她两巴掌。不过她很快抑制住心头的怒火,转身挤出两滴眼泪,对叶家明道:“老爷,事情的经过,您都看在了眼里。叶琢她是不是有意,可不是我说的,而是事实摆在眼前,妾身……哦,不,婢妾不过是怕太太被她给哄到了,吃了亏伤了肚子里的孩子,那罪过可就大了。婢妾是真心想要太太给老爷生个小少爷的呢,那也是婢妾和琳儿、珏儿将来的依仗啊”
是 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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