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美人哭起来,就算是再难看,也自有一股风韵,更何况是步婷荷这样容貌可以和沈凝华比肩的人。
看步婷荷哭得悲悲切切、伤心欲绝,三皇子忍耐了半晌,终究敌不住对她的心疼,上前将她揽入怀中:
“好了,你也不必自责,你拼死生下我们的孩儿,这会儿没力气也可以理解,孩子不是没事吗,以后你抱着他的时间长着呢。”
步婷荷提起来的心慢慢的放下,她努力的伸手拉住三皇子胸前的衣服,看到手臂上光滑的没有一丝受伤的痕迹,眼中带着不敢置信。
之前沈凝华用银针将她的全身都扎了个遍,几乎将她扎成了刺猬,如今为什么连一个伤口都没有,哪怕是留下一些淤青,她也可以借机找她的茬。
沈凝华慢慢转动着手腕的镯子,平静的看着步婷荷哭诉,等她好不容易不哭下来,三皇子都准备将她抱走休养的时候,她终于开了口:
“三皇子殿下、温荷公主,这个时候,是不是先让太医给小公子把一下脉?”
百里擎苍微微叹息,眼神深沉许多:若是步婷荷真的如哭诉那般心疼自己的孩子,怎么会在得知孩子先天不足的时候,还一个劲儿的洗白自己,而不是先找太医?
等等,百里擎苍眼神忽然一变,先天不足?之前可没有人说这个:“陈爱卿,你来给小公子把一下脉。”
陈韫连忙出列,接生嬷嬷抱着孩子上前,还将孩子的手露出来方便把脉。
“回禀皇上,小公子的确如昭华公主所说,因为在胎中没有得到好好地调养,先天不足、身体虚弱,以后好生调养能恢复,但也要注意不可忽喜忽悲,否则容易伤身。”
百里擎苍面色阴沉,扫过沉默的步婷荷和三皇子,冷声问道:“平日里给温荷公主请脉的是谁?”
他这样一说,在场的人都明白了,之前温荷公主可是说了,她平日里的脉象极好,如今来了个先天不足,要么是为她请脉的太医撒了谎,要么是温荷公主自己撒了谎,就看这个谎怎么圆了。
步婷荷浑身发颤,只觉得身上疼痛的越发厉害,被三皇子揽住的地方更是犹如针扎一般,额头上的冷汗越发的多。
百里擎苍仍旧没有罢休,让人去把为步婷荷请脉的太医带来的时候,开口继续询问:“还有之前温荷公主说沈凝华要害她,还在她喝的药中下了毒,药碗何在?”
一个接生嬷嬷连忙跑进房间,将药碗捧了出来:“回禀皇上,药碗在此。”
药碗完完整整,碗底还残留着些许没有喝干净的药汁。
“好,陈爱卿,你去查验一下,那药可有问题?”
陈韫拿过药碗仔细的闻了闻,又有手指沾了一点放在嘴中分辨,眉心略微的蹙起来。
步婷荷紧张的手心冒汗,眼神专注的盯着陈韫,心中期盼着他说出药中有毒。
只可惜陈韫分辨了一会儿之后,脸上的神色舒展开来:
“回禀皇上,这药没有任何问题,而且经过微臣分辨,这药中似乎还有对人体极为有益的成分,和之前昭华公主进献的医书绝本上的药方极为相似,想来是昭华公主在里面放了自己研制的药物。”
“哦?”百里擎苍看向沈凝华。
沈凝华略微上前两步说道:
“还请父皇恕罪,当时情况紧急,温荷公主这一胎极为凶险,若是不用些上好的药物,恐怕难以确保母子平安,凝华随身带了一些药,都是我生产之后平日服用调养身体的,情急之下这才给温荷公主加了进去,凝华私自带药物进宫,还望父皇见谅。”
百里擎苍摆了摆手:“朕知道你平日里服用调养身体的药物,你不是也进献给父皇许多?如今父皇身体康健,你功不可没,有什么可责罚的,你又不是带毒药入宫,只是人心歹毒,比之毒药更甚。”
百里擎苍的冷眼让步婷荷更加紧张,简直身上不断传来的疼痛,让她感觉自己仿佛热锅上的蚂蚁,焦躁的恨不得毁掉眼前的一切。
不多会儿,前去宣召为步婷荷诊脉太医的侍卫便回来复命:“回禀皇上,胡太医在家中上吊自杀,只留下一封悔过书,请皇上御览。”
步婷荷的眼皮抬了抬,听到人死了之后,又慢慢落了回去,死了好,死了好,死无对证!
百里擎苍看着那封绝笔书,眼底神色不断的变幻,好一会儿之后才将书信揉成一团:“原来竟然是胡太医一直隐瞒脉案。”
步婷荷猛地松了口气,还算胡太医识相!
安亲王的脸色已经黑如锅底了,他怎么也想不到,不过是一件普通的生产,竟然也能闹出这么多事情。不过,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将自己的女儿摘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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