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迷心窍,哪怕只是把这时间延长一些都是好的。可谁想这却害了她,他被抓了不一定死,而她,顾家有可能会放过当今皇上的女人吗?
李浅趴在地上不想起来,不是因为地上多舒服,而是因为这有助于观察思考,当然最重要的是,这样别人会忽视她的存在。她也就有了更多逃脱的机会。
可显然,某些人似乎不这么想。顾相宜伸手拽了她一把,“地上凉,赶紧起来,对胎儿不好。”
这句话就好比在本不平静的湖水里扔了块巨石,越发波涛汹涌,大浪滔天。
李浅跟当今皇上的关系,只要有心人都能打听的出来。这对顾家人已经不是个秘密。
族长怔了怔,随即道:“这倒也好,那个人的孩子在咱们手中想怎么摆布就怎么摆布,等用完了,就刨开肚子为死去的顾氏族人报仇。”
众人皆称“诺”,看向李浅的目光也阴狠了几分。
顾相宜心中暗惊,冷笑道:“族长在说什么,这是我的孩子。”
李浅听他说出孩子就开始瞪他,一听这个,下巴都差点掉了,“你,你……”
顾相宜不理她,只说:“族长应该知道当年吕氏的事吧,吕氏是如何夺得皇位,光复帝国的?”
当年吕氏把姬妾献给流亡在外的王子,助他登上皇位,后来姬妾生下一子,却是吕氏子嗣,假托成秦氏,登上皇位,最终成就吕氏天下。族长博学多才,又怎么不知道这个故事?他闻言,不由脸现惊异,“你……你的意思是……”
顾相宜嘴角微扬,倒真有几分做父亲的幸福。
“族长说对了,她肚子里的实际上身上我的种。”
李浅这下不仅下巴脱臼,眼珠子也掉在地上。这,这谎话也未免太邪乎了吧?他撒这样的谎,就算躲过此劫,以后面对齐曦炎她该怎么办?又该怎么解释这件事呢?
要命啊要命!头万分疼,干脆也不起来,就让她死在地上好了。
但很可惜,这种明显脱线没脑子的话,居然有人会信,族长当真思索起来。
“你说的可真?”
顾相宜道:“自是真的,攸关后嗣,我怎么会撒这样的谎,当初我娶倾娘,乃是全族人做的见证,我们如何拜堂,如何入的洞房,也是你们亲眼所见。”
他们如何洞房的,自是没有人看见,不过几人还是配合的点点头。李浅是他那个妻子倾娘,这点毋庸置疑。
彭长老忽的插嘴,“这不对啊,当年洞房,算到现在孩子也该一岁了,又怎么可能还没出生?”
顾相宜嗤了一声,“彭长老是白痴吗?当年做过的事,以后就不能再做吗?难道你跟彭夫人一辈子就做过一次吗?我跟倾娘本就相爱,若不是因为大事也不会把她送到狗皇帝身边,她在京都的时日,我们几次在胭脂铺幽会,这你们应该也是知道的吧。”
顾家的人早就调查过他,自然知道他出入胭脂铺的事?
只是他能把这拿出来编造,还真让人哭笑不得。由他这么一说,还真有点像那么回事。就好像顾相宜为了国家大计搞大她的肚子,然后再栽赃陷害给齐曦炎,等以后这个姓顾的孩子登基为帝,就能改朝换代成了名符其实的顾氏江山了。
族长虽半信半疑,但抱持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决定暂且先把李浅看管起来,等确实证实之后再做定论。
顾相宜吁了口气,至少她暂时没生命危险了,他也不想编这种谎话,可谁叫这最有效呢。天知道族长今生最大的心愿就是篡位成功,所以这样的话他信的可能性最大。
虽然他们嘴上没说什么,但李浅能感觉到他们对她的态度改变,原本恨不能立刻把她大卸八块,这会儿却变得好像关心起她的身体来了。
顾相宜做了一半的饭由其阿鲁接手,不一会儿半生不熟的饭就端了上来。
嚼着难以下咽的米粒,她忽然格外想念顾相宜的手艺,原来也不是每个男人都能像他一样。好歹他做的饭她能吃下去。
他们困在小屋里两三日,其间顾相宜想过许多法子逃走,都没成功。跟了解他的人耍鬼心眼,果然还是需要功夫的。
两三日之后剩余的顾家人也赶到了,一时间并不太大的地方聚了百十个人,把屋子都踩得下不去脚了。
族长召集几个元老开了个会,具体说什么李浅和顾相宜都不知道,不过看他们凝重的面容,总归不是什么好事。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