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好替她救人。只是天知道救了人之后,又会得什么报应?
他这一扬手,小半粉末都撒在齐曦炎身上,齐曦炎满嘴都是雄黄粉的粉末,不由气得火冒三丈,他与顾相宜的恩怨,可比这顾家人更深呢。今天若不把他碎尸万段,干脆跟他姓得了。
雄黄粉一撒上,地上众多毒蛇的行动也变得迟缓,有一些嗅到刺鼻气味儿开始向庙外逃去,一时间庙里的毒蛇走了七七八八。
顾相宜把剩下的雄黄粉都扔给李浅,长笑一声,叫道:“你别忘了答应我的事,欠我的也记得还。”
说完一个箭步飞出破庙。
他再不走,难道等皇上回过劲儿来把他碎尸万段吗?还有顾家,这回坏了顾家好事,以后可再没什么偃旗息鼓。以利相诱了。他们不想宰了他,都难。
李浅接了雄黄粉,来不及道声谢,已见他跑出。只能心里默默道謝。以他的性格,若是她说:“倘有来日你有危险,定要以命相救。”他会冷嗤一声。说她许以性命的人太多了吧。
顾家人见大势已去,瞬间走了个精光,可出去没多久就听到外面一阵喊杀声,还有人大叫:“抓住顾家人,绝不放走一个。”
看来这是齐曦炎安排的人到了。顾家有埋伏,精明能干的他又怎么会没有?
李浅跳上佛龛,把皇上扶下来。看他狼狈样子不由扑哧一笑,这还是难得一见的稀罕景。雄黄粉扑在脸上,连他什么样子也看不出来了。
齐曦炎一脸恼怒,狠狠瞪她一眼,“你还敢笑。也不想想我这样是谁害的。”
李浅笑的更欢了,真难得他急得连“朕”也不用了。
“那也没什么,能得皇上只身犯险,被骂也值了。”
齐曦炎被气乐了,大笑几声,忽的紧紧抱住她,口中喃喃:“能看见你没事真的太好了,太好了。”
从她莫名丢失到现在虽只是一月,可这一月却过得像一年那么长。他每天都揪着心,担心她的安危,经常彻夜难眠。燕州城被他洗过七八遍,那些抓住的顾家人被折磨的肉都烂了,也没寻到她的下落。
后来回到京都收到顾家的传信,真是恨不得把顾家人咬死的心思都有了。按说燕州之事牵扯在其中的不止一个顾家。但他最恨的就是他们,因为李浅,杀的也最多。
李浅笑着给他抖了衣服上的粉末,又拿帕子擦了一把脸,看着他虽显狼狈,却高贵依旧的面容,心里忽然涌起浓浓的情意。这会儿她才知道,原来爱一个人才会这么患得患失,因为爱才会担心他的心。
她爱他,就如他对她的心一样。
简单收拾了一下,好歹能见了人。他们出了寺庙,外面的战斗已经停止。十几个顾家人无一避免的全被抓了,还有顾相宜居然也被五花大绑着,正对着庙门笑得格外无辜。
李浅看他这样,心里格外不是滋味儿,有心开口求情,可想到齐曦炎的为人硬生生止住了。
齐曦炎最讨厌背叛,也绝对不会因为别人的恩惠而放弃报仇,更何况刚才顾相宜又故意撒了他一身粉末。这丫的小心眼的不报复才怪。
身为皇帝,不能在危险之地滞留太久,紫衣卫赶来马车,请皇上上车。
李浅故意干呕了两下,然后坚持不舒服,不肯坐进马车。齐曦炎本想陪她骑马,可瞧瞧这一身脏污硬是忍住了,嘱咐她骑马在后面慢慢行。
李浅含笑点头,眼看着他上了车,便拉着马缰向后转去。两个紫衣卫跟着她,小声问她去哪儿,被她狠狠瞪了一眼。
在最后押解犯人的是齐小刀,二十几辆囚车摆在眼前正在一个个往里推。手镣脚铐一应俱全,还真是准备齐全。
她走上去,含笑着打招呼,“呀,这不是齐大人吗?”
这副难得亲热让齐小刀很不适应,他扯了扯嘴角,强回了一笑,“李头儿您安。”
“你也安啊。”李浅脸上笑容如花,在他错愕中,突然抽出旁边紫衣卫的一把刀向他身上砍去。口中大呼:“齐小刀,咱们的账也该算一算了,你几次三番戏弄于我,真当我是死人吗?”
齐小刀哪料到她会突然发难,也不敢还手,躲躲闪闪的围着囚车跑。心里直后悔接了这差事,早知道让新任御林军的首领来啊,没事跟他争什么功劳?
李浅砍不着他,就胡乱在囚车的木笼上乱砍一气,她打马飞快,大刀飞舞,砍得木头的粉屑满天飞,那囚车里的几个头颅都破口大骂。尤其是彭长老恨不能把她祖宗都问候一遍。
就在走到顾相宜的囚车前时,李浅突然一个劈斩,这一下用尽全力,木笼被她劈成两半,里面的人瞬间解脱出来。
她对顾相宜眨眨眼,他立刻会意,一个纵身跃上马,把她的喉咙一掐,叫道:“都闪开。否则就杀了这个女人。”
旁边的御林军和紫衣卫哪料到会有这种情况,一时都傻了眼,齐小刀想回过身来救已经来不及了。顾相宜夹持着她冲出包围,向大道上冲去。
这匹马李浅专挑的脚力最好的。撒开了跑一会儿便把他们甩在后面。眼看着马穿进一片密林,李浅拍了拍那只掐紧自己的手,喘息道:“你差不多就得。还真想掐死我啊。”
顾相宜松了手,笑道:“这回多谢你了。”
“这倒不必,咱们算是清了一回,我还欠你两次,容后再还。”她说着跳下马,挥刀斩断他的脚镣。一抱拳,“后会有期。”
顾相宜也抱了抱拳。“后会有期。”
他打马飞去,走了几步忽又转过马头,“有件事我很奇怪。”
“什么事?”
“你这么一路折腾,怎么没见你的孩子掉了?”说完哈哈大笑,一阵扬尘之后。再也不见踪影。
李浅咬了咬牙,这臭小子还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不过也多亏他提醒,这一心情紧张,她都忘了自己还怀着一个了。看来以后得好好安胎,若是不小心掉了,那才真叫糟糕。
不一刻御林军和紫衣卫追到,见她没事都长出了口气。
回到原处,那被劈烂的木笼还留在原地,所有的顾家人都已经装上车。当然。只除了逃跑的那个。李浅微有些得意,在看到耷拉着头其阿鲁时,又有些不忍,这孩子也不是个心眼坏的,真要死了也怪可惜了的。只可惜她已经没有本事再救一个人了。
一路上齐小刀的眼神不时的在她身上瞟两眼,那里面的意味太明显。稍微聪明点的人应该都能看得出。刚才那场戏演得是多么离奇。
李浅也怕他在齐曦炎面前说什么,故意走到他马旁,笑道:“齐大人,我很喜欢你啊。”
齐小刀吓得一哆嗦,苦笑道:“李头儿,咱们可别开玩笑。”
他叫得是她以前做紫衣卫首领的称呼,不是亲近之人,可不敢这么唤她。
李浅知道他在撇清,阴阴一笑,“你说,我要告诉皇上对你心仪,你会有什么下场呢?”
齐小刀打了个寒战,忙道:“李头儿说的是,是下官没尽责,以致走了钦犯,下官回宫就向皇上请罪。”
李浅深叹,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痛快啊。
回到京都,齐小刀自去请罪,她则回到小院。
这一趟出去走了近两个月,秀姑等得心焦,每天走站在院门前看着。一见她回来,就抱着狠狠哭了一通,还说以为她回不来了。
李浅知道自己被捋走的消息传出去了,燕州城那么大动静,京都里又惊动如此之多,旁人又岂有不知之理?恐怕经此之后,要想安安稳稳的藏在这里是不可能了。
问她这些日子都出了什么事,这丫头颠三倒四的也描述不清,只说皇上来了两次,坐了坐就走了。还有一个叫梦娘的女子也来过,听说她不在很是失望。
李浅猜测梦娘定是燕州出事那天离开燕州城的,可按说她不应该知道她住哪儿的,这是谁告诉她的呢?
齐曦炎是不太可能,她也不可能认识李人,难道会是花倾国吗?
心里一阵纠结,洗了个澡,在床上躺了一会儿,静等着齐曦炎上门。
今天朝堂有太多的事要处理,等齐曦炎赶来时已是深夜,她迷迷糊糊睡的正香,也被他晃醒了。
一睁开眼看见屋里多了个耿太医,立刻认命的伸出手。
耿直把了脉,对着她看了半天,不停地皱眉,“可觉身子不适?”
李浅摇头,到目前围住还没什么感觉。
“不适也不能这么糟蹋,你这是头一胎,这么不珍惜,想一辈子生不了孩子吗?”
一连串的骂词把李浅给骂晕了,他骂也就骂吧,何必当着齐曦炎的面说呢?
她垂着头,能感觉到他用眼神把她“问候”了好几遍。她这般不小心,想必身为孩子爹的他也很痛心吧。
耿直又嘱咐了几句孕妇要小心什么,给她熬了安胎药。齐曦炎夺过药碗,坐在床边一口口喂她吃,那脸色黑的几乎可以滴黑水了。
她知道他气得事很多,只不过隐忍不发而已。也真难为他这性子忍着,若是以前恐怕把她整治了一百遍了。RQ